奉书望了望雨墨指的方向,就见那边是有一条船,正上上下下地搬货。
“那船?”好多乡下来往做小本生意的人呢?
奉书眼在触及一袋袋沾满了泥土的麻袋时,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半年前,他们爷爷带着他们住过一遭这种船,难以形容的乱,尤其是甲板下面,一块地能挤满满一屋子人和各种豆荚等叫不上名儿的干菜条儿。
“不是!那条!你干嘛?”
雨墨甩甩手,指了指那客船之后另一条明显小了许多的船——柳家的男人出门都比女人讲究,精贵!
“喏!”奉书沮丧往船那头一指。
雨墨望了望紧闭的门,就把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皱成了一团:还没完!
雨墨想说点甚,那边就人喊了:“雨墨,搬点东西又在哪里躲懒了不是?”
“哎——”
一切尽在不言中。
雨墨别过奉书,一鼓作气,又抱起奉书手上的一堆东西,朝那边船跑了。
奉书只得返回原处继续守门,他倒想给雨墨帮帮忙,无奈爷的屋门可不能没人守。
看着雨墨小蚂蚁似的奔忙,想到何季叔要走,他还真有点恍惚,总觉得何季叔似乎来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有点不习惯以后会没有个人斗了。
离开大漠的日子,怎么说呢?有点无聊呢!
第364章 知府设宴:柳金蟾手忙脚乱
月上江面。
屋里的声音渐渐平息,微微平静了些许,就隐隐传来里面小夫妻低低的呢喃细语声,里面的话虽然听不真切,却也知道,大抵是事结束了,正各自吹枕边风呢。
奉书正要如何寻个托词敲敲门,外面奉箭回来了,他立刻状似不经意地跑到船另一头大声喊道:“奉箭,知府大人在哪儿设宴啊?”
屋里柳金蟾正汗津津地趴在枕上,听北堂傲叨叨近来七日的事儿,忽听门外奉书这么一句,吓得当即从枕头弹跳起来:“糟糟糟,今儿知府大人宴请山长,让我作陪呢!”
说话间,她左拢袍子,右拉裤子,跟慌脚鸡似的,忙了半日,不是衣领没拉紧,就是腰带找不着了,急得人趴在地板上伸手往床脚下乱抓。
“早不忙夜慌张,你先起来,把头梳了,我让奉书他们两个进来另外寻一条就是,看把你忙的,又不是只一条腰带,少了就不行的!”
北堂傲也急,但他被柳金蟾这胡找一通,索性连自己里衣裤都寻不着了,只得拢着被子在帐里干瞪眼,大白天的,又不是自己家屋,他那好意思光手光脚出帐?
柳金蟾得北堂傲这么一提醒,这才稳住心神,一面喊奉书他们进来,一面将北堂傲的衣物递给北堂傲。
北堂傲素来是完事就要换沐浴更衣的,这递来的衣裳他也胡乱拢上,只先给柳金蟾梳头,一面让奉书和奉箭二人先给柳金蟾另寻一身出去吃酒的衣裳:“夫人是挽髻么?”
柳金蟾正愁事多,哪里会做那等麻烦事儿。
“跟着山长自然是学生装扮,弄那些个劳什子烦琐事儿岂不是费工夫?”挽一个发髻起码半个时辰打底,她去陪什么?陪下人们洗碗么?
“好了好了,顺便扎扎就好,不用那么细,大女人不拘小节!”
眼见着北堂傲梳了又梳的精细状,柳金蟾拿着发带就不住地往北堂傲手里递,心急这个如焚啊,她柳金蟾过去,都是从起身到出门五分钟解决所有问题,头发打结,趁着她爹没注意,小剪刀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