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眨巴眨巴眼,她说的话太多了,着实想不起自己究竟什么没说,什么说过!
何幺幺一跺脚,他这是来给人示威,还是……丢人来了?气得要掉头吧,里面呼啦啦地,人又传了来:“公子过来了、公子来了!”
人家来了,他何幺幺转身就走,岂不是很不礼貌!但何幺幺难道还等那野小子来喊他一声“季叔”不成?他何幺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男人是他“女婿”的!
想罢,何幺幺那里还想见北堂傲,不等北堂傲露脸,转身带着人愤愤然掉头就要走,但那八公是干什么的?这院门能让你轻易进来,岂能容你说出就出?当这是菜园门?
八公往那垂花门处一拦,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管你是谁,他们眼前只认一个主子,那就是北堂二公子!
何幺幺敢硬闯?这八个八公刚才那一手行云流水的八卦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他身后的,充其量就是打手!来硬的,他岂是对手?
“少爷……既然来了,何不会会他!”何幺幺身边最得力的陪嫁王宝山悄悄儿附耳道,“当女婿还能把公公怎么的了?”
何幺幺瞪了王宝山一眼,转回身内走两步,转头恨恨地咬耳朵道:“你个傻子,爷我而今亲自来与那野小子照了面,赶他不走……岂不是要认可了他是我们柳家的人了?”至少承认了他金蟾身边的男人!
王宝山立刻一脸恍然大悟状,要说什么,只听得一声低低轻唤传来:“爹!”然后一叠声“何季叔”纷纷传来!
何幺幺憋住气,扭过脸,不假思索就回了一句:“我何幺幺怎受得住你这声‘爹’?”你还不配喊!
这一声“爹”不及拉长,何幺幺后面“噼里啪啦”的一串要说北堂傲未婚先嫁,怎来的脸面还敢自称“姑爷”的话,就因北堂傲那生生露出的好大一片雪肩,吓得满肚子的话吞了泰半下去——他女儿这是被人玩了仙人跳,被迫娶了一个青楼花魁不成?
北堂傲一听何幺幺这根本就是给他扫脸面的话头,便知再是讨好也是无用,但脸面上的礼数岂能丢了,他不敢怒,只是当即装出一副吓着了模样,赶紧改了口:“季叔!”
这季叔不喊还罢,一喊,当即把何幺幺气了个人仰马翻:不会看脸色,也该会听语气吧?
何幺幺深呼吸数次,才微微回过几分垮掉的脸面来,是,他何幺幺是柳家的妾,人人嘴上虽然口苦声声喊他老爷,但谁心里不在后面骂他妾夺夫权,只是……敢这么明目张胆喊他左一声“季叔”右一声“季叔”,除了柳家族里那几个老顽固,今儿这个在年轻一辈里,还是头一个!
“‘季叔’?谁又是你季叔?好生奇怪,雨墨,这是谁啊,穿得这般没皮没脸的!难道老爷我没交代过你,花柳巷子里那些个莺莺燕燕不许带进家里来么?玩玩就罢了!”再好看又如何?来路不干净,人就不干净!
何幺幺抬起高傲的下颌,领着身后的打手从侍立在他身侧的北堂傲身边,目中无人地大步而过:损人谁不会?一个季叔就能把他打败了?一个外面的疯子就连进柳家大门当个通房都轮不上你的!
北堂傲要反唇相讥,但他就是能言善辩的,何幺幺这话儿,他难不成还要去辩,越描越黑么?
北堂傲咬唇,对着身后的人暗暗挥手,几个仆人立刻过去,当着何幺幺的面,就将何幺幺要坐的上座,一哄而上,你抬椅子,我扛卧榻,三两下就撤了藤架下的椅子,只余一张摆满了瓜果的长几。
何幺幺凝眉,要发作,毕竟这不是自己家,只得拿眼看雨墨,这后院那是她说话的地儿?
雨墨夹在中间哪敢说话,眼两边一瞄,怯怯弱弱地,装傻地回了一句:“老爷不是知道?”
何幺幺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这是刚才他问雨墨的话儿,少不得咬咬牙:“知道?知道什么?你是说这个……”
何幺幺待要拿手去指北堂傲。再道一遍“野男人”,眼前周遭都是自己的陪嫁,北堂傲若是再容这何幺幺大发厥词,他的脸面倒在其次,他北堂家的脸面将置于何地?
“小婿知小婿与妻主的婚事不是何季叔这身份能做得了主的!何季叔一直就耿耿于怀,愤愤不平!是!妻主是何季叔养得,小婿也有心要孝敬何季叔,但何季叔何必见面就百般羞辱?”
北堂傲终究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柳家是什么人家?”
北堂傲眼斜奉书。
奉书立刻背到:“是景陵县牛村的望户,据说景陵小小县令是她女婿!”
“县令几品?”北堂傲再问。
“回爷,正七品!”
“本公子几品?”
“回爷,正一品!”
“谁贵?”
“公子贵!”
第247章 合:男人太美叫祸水
这无厘头的对话……
何幺幺有点云山雾绕,雨墨默默地拉了拉何幺幺,低语:“一会又得说自己是国公爷了……”她就知道疯姑爷不能气,一气,一院子的人都得跟着他疯!
果然,雨墨余音未落,那北堂傲就端来了椅子,当着何幺幺大喇喇地坐在了何幺幺身前端坐下来,不敢拿气势压何幺幺,但气何幺幺是肯定的,不然今儿何幺幺刚骂他那些话,岂不是让奴才们看低了他?
“本公子是什么身份?”北堂傲一落座就再问奉书。
“回公子,是三等嘉勇公,国公之贵!”
“刚本公子这身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