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套人脉。每股黑帮势力内部皆派别林立,水很深,提萨拉手下赫赫有名的战将杀手“韩天”,手下经营一处矿产两处种植园,当然有自己一路人马亲信。
霍传武找到他颇为信任的马仔,一个名叫宋潘的男孩。“韩天”行走缅北道上三年,靠的是绝顶枪法与一身冷傲的血性。他在帮派仇杀中对宋潘有救命之恩,当时连发五枪将捆绑在男孩身上的绳索打断,皮肉毫发无伤,将这人从削耳割臂剁手跺脚的凌迟柱子上解救下来。正是这惊艳销魂的五枪,让韩天一战成名,震摄住提萨拉手下一帮悍匪,也收服了男孩一颗忠心。
宋潘脑瓜聪明,手脚利索,平日就时常帮他“天儿哥”跑腿送信,传递情报,打掩护。宋潘明面儿上身份是提萨拉的贴身男佣,能够随意出入庄园,掌管几处重地的钥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大买卖的人,最怕身边之人存有异心。宋潘才是提萨拉身侧最要命的一颗“异心”;这孩子对他天儿哥,可远比对那女人忠诚可靠得多……
月夜下交易,棕榈树手掌型的巨大叶片遮掩住树下内敛匆忙的神色。
宋潘将资料芯片用一只袖珍犀角盒子装着,递给霍传武:“天儿哥,你让我拿的东西。”
霍传武点点头,天生不会说肉麻感激的话,仍然像每回那样,伸手揉揉男孩的黑发。这男孩是典型当地人长相,精明瘦小,眼眶深陷,眼大有神。男孩眉毛一角,有一颗黑豆似的小痣。
宋潘很灵气地一笑,诡秘地报告说:“天儿哥,昨晚庄园出事,狄康让人打死。拉姐对各路放出话,谁能抓住你个活的,悬赏两公斤黄金。哥你的脑袋可值钱了,千万小心!”
霍传武嘴角轻蔑一耸,冷脸难得露出笑模样:“你不想要两公斤黄金?”
宋潘黑亮的眼珠一翻,用力摇摇头,伸手扯一下他天儿哥的灰色风衣,咧嘴嘿嘿一乐。
男孩眼波灵活,传武看着,心中突然不忍,叮嘱道:“这几天风声紧,别跟在她身边,自己找地儿躲。”
霍传武不放心,临走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仇家上门,庄园也不安全……你听我话,离开这地方。”
……
楚珣把东西拿到手,嘴唇抿出很好看的弧度,感激的话都嫌太轻,调戏轻浮的话更与严肃任务场合不符。
楚珣脚后跟一磕,抬手,“啪”得敬了一个军礼,声音低沉清澈:“谢谢战友,辛苦了。”
霍传武让这人弄得,嘴角绷不住,嗤得一声,露笑脸了。这也就是楚珣,这种场面,还能逗出他的笑……
霍传武眼角甩出光芒:“暴露身份了啊。”
楚珣哼哼:“彼此彼此。嗳,你哪个口儿的?肩膀上几条杠了?”
传武不说话,脸庞依然冷峻,眼睛却分明蕴藏柔情,也一抬手,给楚珣回了一个很帅的军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腾起异样的暖,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珣忍不住好奇:“你难不成又跑回去一趟?你胆儿也忒大了。”
霍传武道:“手下有人替我取货。”
楚珣心里一沉,撇嘴,还以为你真为了二爷深入虎穴出生入死呢原来后面还藏着小虎崽子。
楚珣口气阴险:“合着你跟那娘们儿有一拼,她手下圈养一批,你这手底下也悄悄养着一批……小相好儿的?跟二爷招了!”
楚珣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地喷出来。
霍传武冷笑一声,早看惯楚珣这副刁蛮嘴脸。小珣从小就这德性,动不动拈酸飚醋不依不饶没事都给你倒找事儿,特难伺候。
楚珣伸手在传武胸口砸了一拳,顺手捻一把。他原本无意的,捻过传武左胸的肌肉,敏锐的手指摸到胸前敏感。
指尖螺纹触觉太敏感,摸得出男人平缓的rǔ_jiān轻轻抖动然后突然变硬勃发的生理变化。
传武脸上微微尴尬,不吭声,猛地扭头躲开楚珣火热异样的视线……
传武顺利窃到内部消息,也是趁火打劫,趁着提萨拉庄园内部防备空虚,内忧外患。
提萨拉那娘们儿,在红河镇跟金百胜的人马几言不合,双方早有嫌隙,各怀鬼胎,冷不丁有人一枪走火,双方顺势拔枪,爆裂的枪火与各类燃耗瓶pēn_shè出的火焰映红半边天空,死伤无数。
金百胜前日输掉赌局,损失惨重,扬言一定弄死韩天。他就没打算低眉顺眼割地赔款认这个怂,相反,他想找机会出手吞掉对手,黑吃黑。
而提萨拉也恨姓金的。这女人聪明一世,把这个局想得太小。她对楚珣韩天二人内情一无所知,因此误判了一条极重要的线索——她以为韩天是金百胜的人,表面虚与委蛇,暗作手脚伤她左膀右臂。韩天叛逃当晚现场留下一枚印有金家徽章的纽扣,更坐实双方的苟且勾当。
霍传武提醒楚珣:“那个金老板,不是善茬。”
楚珣当然了解金百胜这狡猾的老东西,缅北黑势力纵横是非之地,若想黑白两道通吃兼发两路横财,这人断不是良善之徒。
楚珣没料到,这晚紧接着,这个绝非良善的金老板向他间接发难,目标人物正是韩天。
对岸枪火渐消,估算互有死伤,然而待到楚珣传武同时发觉楼下望风报信的狗老长时间没叫过一声、听出窗外风声不对,已经迟了。
河岸高坡上一排房屋被雇佣兵团团包围,楼梯脚步嘈杂,沉重的高帮军靴一脚踩裂腐朽的木板,枪口已然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