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了,白村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他。
这孩子真的很乖,他j-i,ng神了一会,伸手往箱子的方向勾,迹部便理解了,给他喂过n_ai瓶里还温热的不知什么生物的n_ai,婴儿就安生睡了。
把孩子放回软绵绵的箱子里,摘掉手套,迹部欣慰,这幼崽比白村还懂事嘛。
果不其然,深更半夜,由远及近的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迹部这次旅行一直养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熬到这个时候本该困得不行,听这声音他却j-i,ng神一振。
因为他想见的人出现了。
屋顶“嘭”的一沉,却再没出现脚步声,直升机的声响渐渐远去,一道黑影从特意没锁的窗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
“哥。”
白村抬起头,手指梳了梳跳直升机而被风吹的凌乱的黑发∶“我回来了。”
迹部几月不见白村,白村表面上除了黑眼圈很重有些疲倦没什么变化,此时风尘仆仆的。
“欢迎回来。”
也只是表面上,白村向来没有杀气,可现在戾气和血腥气还有硝烟味都浓郁至极。
“对不起啊,再晚点换了衣服回来好了。”
白村脱掉外衣,外衣落在地上的声音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地板被衣服的轮廓ji-an了一圈红色液体,他内里的灰色的棉衬衫也完全是暗红色,被温暖的屋子一烘,他的黑发滴下液体砸在地板上ji-an出一朵朵红莲。
迹部不在意的摇摇头,给他指了浴室的方向,起身去看婴儿有没有醒。
直升机那么大的声音,婴儿只要听力正常当然是醒了,但他只安静的躺在柔软的箱子里,呆呆地。
迹部开始担心这孩子智力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者声带有问题。
他没养过孩子都知道这个幼崽乖的不正常。
担心也没用,迹部拿干净衣物敲浴室门:“衣服。”
白村懒散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不想动弹。”
懒死你。
迹部才不承认他被那慵懒的声线撩到了。
也没有对美人出浴有期待!
迹部犹豫一瞬,推门进去。
浴室里水汽弥漫,少年闭眼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浴缸的水还在往出漫,温热的清水已然变成红色,s-hi漉漉黑发衬着莹白如玉的面庞,长睫挂着水珠,j-i,ng美的宛如艺术品。
灰衬衣和黑长裤都完好的穿在身上,和他一起泡在水里,勾勒出纤细的身形……是不可能的,冬天的厚衣服,又完全泡在水里,鼓鼓囊囊的。
果然不该期待。
竟然懒到不脱衣服不关水。
迹部关掉水,把衣服搭在架子上,坐到浴缸边上。
“很累吧。”迹部挤了洗发水抹到他发上揉搓起来,“突然之间这么努力,发生了什么吧?”
揉出来的泡沫都是红色。
迹部大少爷头一次伺候别人,他都没让人这么伺候过。
也不是,他突然想起做猫的日子,白村一直给他洗澡。
迹部还以为自己做不好这种事,但当他对这个人付出全部温柔心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做到了。
这样的人世上不会有第二个。
“还好,是……感兴趣……的事。”白村头皮被轻柔按揉,加上回到安全的地方,意识渐渐远离,断断续续迷迷糊糊地说,“那孩子……是我亲……弟弟。”
迹部没太在意亲弟弟是怎么回事,只注意不让水进他到眼睛里把泡沫冲净,心无杂念、心无杂念、心无杂念的念着最近学的清心咒给白村换上干净衣物。
白村身上有几处伤痕和淤青,擦伤,刀伤,烧伤还有枪伤,新旧都有。
迹部抿唇,不用念清心咒都心疼的没有杂念了。
迹部没注意到的是,他右肩的皮肤光洁细腻没有伤痕。
那里原本应该有一道贯穿右肩的枪伤。
白村不太清醒的配合抬抬胳膊动动腿。
迹部此时在心里把白村和婴儿做对比,再次得出婴儿比白村好伺候的结论。
迹部打横抱起白村,怀里的重量很轻,刚被放到床上白村便主动的滚进被窝。
迹部戳戳他的脸颊:“上药。”
白村抱着被子毫无动静。
迹部捏着他的鼻子吻住他的唇。
白村缺氧醒过来,喉咙里发出哼哼。
迹部松开他,色气而回味似的舔唇,嗓音华丽而沉哑:“上药。”
“在……大衣口袋。”
迹部叹气,原本想让他自己来的,输的一塌糊涂。
找到伤药,给床上的巨婴细细上药,肯定很疼的伤口,迹部却没看到白村表情有丝毫变化,甚至,好像更放松了。
迹部传唤佣人收拾血迹和浴室给婴儿换尿片,最后上床的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迹部关掉灯,反而又不困了。
要说又,是因为他回忆起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那时他也睡不着,那时就喜欢他了吧。
这学期开学时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身旁的少年一动迹部就发觉了。
少年慢吞吞的挪到他身边,与他肌肤相贴。
头搭在迹部颈窝,他能感到他凉凉的长发散在他的胸膛,轻轻的呼吸,小声地软软又懒懒的嗓音响彻耳边:“有景吾在真是太好了……”
白村听到身下少年胸膛里骤然加快的心跳,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景吾真是太好了。
冬日里拥着最喜欢的人一起睡个懒觉,日上三竿都不起床是件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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