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村虽说是养子,十五岁之后也是靠业绩生活的。
白村用尽所有轻柔搓洗它,最后三花猫猫认命的泡在水里昏昏欲睡,等捞出来白村又一阵手忙脚乱,简直像有了闺女似的脸上一直带着傻笑。
等把自己和衣服也洗干净已是深夜,白村爬上柔软的大床抱住团团乎乎睡在枕边的猫猫,刚才给它洗澡的时候摸了它的瘸脚,旧伤了,矫正不了,最讨厌的是明天还要出门,和猫猫一起打疫苗,登记。
可以的话真想让猫猫登记在他户口本上,从出生到现在,这是唯一真正属于他这个无名孤儿的东西。
以前觉得一切都是暂借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与谁都有隔膜,所以不在意任何东西,任何人。
现在,连身体都是借的,说是使用这身体过完全自由的生活,事实上他心里没有任何归属感。
更深意识里,他的灵魂不属于任何地方,不依附任何躯体。所以一概放任,吃不下东西就不吃,他没考虑过去医院检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总之,他做得到对世间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包括他人的生死、自己的生死。
他自己还不那么认识自己,总觉得总有一日他能燃起热情,找到比绘画更让他执著的东西。对猫的喜欢,是普普通通的喜欢 ,混杂着新鲜感和失望,对不二周助的喜欢,是对他天赋的欣赏和嫉妒,嫉妒对他来说难得又新鲜,更喜欢的可能是这个陌生的情绪。
此刻躺在床上,一般来说会对异世界第一次出门,第一次交流以及种种莫名其妙的遭遇有所感慨,但他的脑中对此毫无印象,所能记忆的只有画本上的干枯樱树、脏兮兮的猫猫、一张漂亮的人脸……仅此而已。
只有画笔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