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还是死别。

或许，他会觉得，自己就这么又一次被抛弃了。

毕竟温澄一句话都不曾给他，也许上次的争吵就是他关于两个人最后的回忆了。

温澄才是当真吓懵了呢，他哪里知道倪梦雪没把案子查清楚，就说要结案了。

在原本剧情里，由于倪梦雪认为事实跟谢家三子并无关系，但却到底彻查了谢家。后来由于堵不住谢家下人的嘴，弄得张家小姐的事情在这个时间已经变成上层家族们人人皆知的笑谈了。

倪梦雪因此此事更加内疚，也算是抓捕罪犯的一大动力。

可惜，这些剧情因为各种阴差阳错，并没有走到预定的地步。温澄这一开口没说几句话，就基本把自己暴露了。

温澄刚刚才听过一番倪梦雪的高谈阔论，现在又见周容瑾当真生气了，瞬间就忘了他欺负自己的事情，忙拽着周容瑾的衣服认错。

温澄着急道：“我没想就这么跟她自首，我只是引导她……你别这么看我！我、我觉得她怎么样还要调查一段时间的，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周容瑾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难过，他道：“所以你确实是想让她抓你？！其实这才是你的任务？”

温澄一顿，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心里责怪自己口快——他这般一开口，世界说不准又要崩溃了。最要命的是，周容瑾记忆会出现错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下去？！会不会直接疯掉？！

周容瑾看到温澄这番模样，分明是认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情绪一时纷乱难忍。

温澄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温澄就在自己无知无觉中被人带走，那和现在不告而别又有多大的区别？！

亲密的时间长一点吗？或许吧……

可到底还是一样的别离的结局。

过了好久，周容瑾才略略整理好情绪，按着温澄的肩认真道：“小澄你听我说，你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们彼此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不同的，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你知道吗？”

温澄抬头看了一眼周容瑾，去偏偏不敢跟他对视，飞快地低下头道：“我、我不能说……”

周容瑾叹了口气，道：“好，你不说。那让我来猜一猜好不好？”

周容瑾缓缓开口，把自己对温澄任务和剧情猜测都说出来，跟实际上的状况八九不离十。

温澄惊讶地看着周容瑾，待到周容瑾坦诚的告知自己其实早先就回忆起了一部分之后，温澄更是难以自持地打断他，紧张道：“怎么会这么早就想起来了？！你、你身体没有事情吗？”

周容瑾皱眉道：“身体有事？”

温澄咬了咬唇，心想周容瑾都已经猜到这个地步了，那他在多说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都已经差不多了。

温澄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诉了周容瑾。

温澄说了全部，无论是世界观还是自己的经历。他从第一个世界遇见像他的人讲起，到后来到了秘密实验室见到了他的身体，再到自己的坦诚会对他的身体有害……

所有的全部。

而周容瑾的神情明显随着温澄的叙述凝重了起来。

看样子……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多了。

第54章

周容瑾自己记忆缺失的很厉害。

他的记忆是以碎片的方式回想起来的，断断续续没有连贯性。他先是回忆起一些特定的场合，有关温澄的事情，接着是上一个世界隐隐约约的街景环境，最后是这个世界的记忆变得模糊而不真实起来。

由于上个世界跟这个世界的科技差别太大，周容瑾能很明确的分辨出来自己的记忆是在哪个世界发生的。

这也许是他并没有精神错乱而疯掉的原因。

不，或许换一个人就会精神崩溃掉，甚至周容瑾也曾走在这个难以确定真实和虚幻的边缘。

然而，让他镇静下来的是温澄，在那些记忆碎片里面，反复的出现与他相似面容的人，哪怕那个少年跟温澄现在这张脸并不完全相同，名字也不一样，周容瑾仍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少年。

那一刻，周容瑾更觉得或许那个世界是自己的前世，而自己在轮回路上少喝了一口孟婆汤。

自此他的神智又安定了下来。

这些回忆大多是刚刚接触温澄的时候，周容瑾记起来的。那些日子他和温澄过得蜜里调油一般，周容瑾可纵容温澄了。

在周容瑾眼里，既然他们前世今生都是一对，那更是得好好珍惜的福气，哪怕温澄这辈子有些不着调，他也得好好纠正这个小家伙。

看着他，爱他，然后幸幸福福天长地久。

事情转折是在儒林诗会，或者说是儒林诗会的前夕。那段时间温澄特别乖巧，天天都跟周容瑾待在一起，两个人甜蜜了不少时候。

而之后，周容瑾就在诗会当天想起了有关温澄的“任务”和“剧情”片段。

周容瑾当时脸色就变了，甚至情绪都难以压抑住，不自觉就跟温澄发了脾气——莫非他跟温澄并非什么前世今生的爱人，不过是攻略路上的一枚棋子，或者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次可有可无的意外。

周容瑾确实没想到，自己竟是一个被困在虚拟世界的人，可他对“现实世界”完全没有印象。

还有……那些跟温澄经历过多个世界的回忆，也都记不得了。

周容瑾神色变换不定，可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抓着温澄的手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