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也会显得小鸟依人。皮肤因为经常运动的关系而晒得黝黑。他夏天喜欢穿一件深色短袖，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完全显露出来。记忆中的他总是这么自信又张扬。

“槲生，你来了。”

“恩，等很久了吗？抱歉，我迟到了。”

“没有。是我到早了。今天活动结束的早，我就早点过来了。”黄石把菜单推给南槲生，“你来点吧，你不是常来这里吗？推荐些好吃的菜给我吧。”

南槲生接过菜单，问了下黄石有没有什么不吃的东西，然后熟练地点了几样菜。“他们这里的主厨是来自台湾的，有米其林认证的，所以味道是非常有保证的。这里的三杯鸡和口水鱼都不错，你可以尝一尝。还有这个手撕野山菌味道挺鲜美的，也是我来这里必点的菜品之一啦。”

“恩，听你的。你现在应该已经从吃货进阶为资深吃货了吧。”黄石微笑着看着拿起菜单就滔滔不绝地推荐的南槲生，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你当时也是这么一个小吃货呢。”

南槲生一愣，旋即又低头翻着菜单，用很随意的口气说道：“资深吃货算不上。这要算起来，从出生到现在，吃了这么多年了，最多能算个资深饭桶吧。”南槲生有意把话题岔开，“对了，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东西。”

黄石听出了南槲生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无奈。“我喝什么都好，你随意点吧。”

“那就红茶好了。”南槲生合上菜单，目光随意地飘向窗外，“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是很好，可能会下雨啊。”

聊天气吗？黄石心里苦笑了一下。红茶，天气。他想起当年两人一起追英剧时还调侃过英国人离了红茶和天气就没办法社交了呢。当时的两人不会想到，有天他们也会坐下来喝红茶聊天气。

“我记得不怎么爱喝红茶啊。”记忆中的南槲生不太喜欢喝茶，即使喝也只喝绿茶。

“恩？是吗？我都忘了。”南槲生拿起小巧的玻璃茶杯，红褐色的茶水散发出迷人的茶香。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只是比起林嘉禾送给自己的茶叶还是差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喝茶有益身体健康吧。可能我已经到了需要养生的年纪了吧。”南槲生冲着黄石笑了下，把杯子放回桌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喝茶的呢。这个问题在刚刚喝了一口红茶时就有了答案。应该是从认识林嘉禾之后开始爱上喝茶的吧。第一次去林嘉禾家里吃晚饭时，林嘉禾泡了红茶。出于对主人的礼貌，南槲生没有拒绝。不过，那红茶的味道却是出奇的好，让不爱喝茶的南槲生也多喝了一些。走的时候林嘉禾还送了他一些茶叶。后来，和林嘉禾熟悉了之后，发现林嘉禾非常喜欢喝茶。渐渐地，他也爱上了这种东西。要不是今天黄石问起，自己竟没有发现林嘉禾的一些习惯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成了自己的习惯。想到这里，南槲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黄石留意到了南槲生嘴角细微的变化，有些好奇地问道。

“恩？没什么。”南槲生回过神来，“对了，你说的出版社的负责人呢？怎么没有过来？”

“哦，他今天有点事还没赶过来呢，大概下午才能到。让我跟你说一声抱歉。等他下午到了，我们再约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哦，这样啊。没关系。”南槲生表示并不介意，“也不用那么着急。我们明天再谈也可以。反正现在也已经达成共识了。”

“嗯。”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都和自己有关。没想到两人能再次见面是因为自己的新书宣传盗用了南槲生的作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他也是从未想到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当面跟你道个歉。这事是我们不对。”

“没关系了。你都已经正式发声明道歉了。而且出版方也正式出面道歉了。你不用太在意了。不过，看样子你的新书还蛮火的哦。不愧是当红的作家啊。”

黄石淡淡一笑，“你就别取笑我了。不过，我倒是买了你的作品集。确实不错，每一幅画得都很漂亮，我都很喜欢。”

“是吗？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画都有了思想了吧。”南槲生淡淡地说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黄石心里起了涟漪。他想起分手的那天，南槲生也是用这样的口气，说出了那句：“黄石，我已经不能画画了。”那次，他叫他黄石。在此之前，他喜欢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他阿黄。他也曾经抗议过：“这不是乡下财主家狗的名字吗？”他还记得那人笑靥如花，强行踮着脚摸了摸他的头：“你就是我的大型犬啊。”

虽然知道南槲生并不想提及，但黄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南槲生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花蛤草菇汤。“还不错啊，能吃能睡能画画。”恩，味道不错。

黄石听了他的回答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南槲生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尴尬，眼睛里只有桌上的菜。“这个汤的味道不错，你不要尝尝吗？”仰脸，一脸认真地问他。

“嗯，看起来是挺不错的。”猜不透南槲生的心思，黄石只好低头喝汤。这时南槲生的话又一次飘进他的耳里：“即使是旧事重提，还是边吃边聊的好。搞那么严肃干嘛。”

“嗯？”黄石有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南槲生，结果南槲生只是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