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地把盘子转移到李广穆手上,然后稍稍拉开的礼服外套的衣领,轻轻按了一下似乎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然后对着衣领处一个纽扣大小的高科技通讯设备不急不缓的说了几句外文。
这个侧脸的角度刚刚好。
与此同时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击中,是李广穆不能描述的。
如果非要他说的话,就是赵宁睫毛的尾翼似乎直接煽动到了他内心最潮s-hi柔软的那个角落。
然后我忘记了心脏原本跳动的频率,忘记了世间万物。
得到了对方的回复之后,赵宁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但还是提出要和小天使对话。
过于严苛的教养习惯和绅士风度让赵宁必须亲耳听到确认小朋友的声音来确认对方的状态,不单单是安全上,还有小姑娘此刻的心情。
结果就是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李广穆只是看到赵宁笑了笑,然后用外文回答说:“好的,我会帮你转达的。”
重新将衣领整理好,赵宁抬起头对李广穆说:“刚刚她的家人把她带走了,她说很抱歉没来得及亲自跟你告别,她还说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
赵宁说完这句话,很随意地从李广穆手上把托盘接了过来,放到了沙发旁边的小台面上,说道:“待会会有人来收的,不用特意拿回去了。她似乎很喜欢你呢…”
李广穆知道赵宁说的是白老的小孙女。
他对此不甚在意,倒是很想反问赵宁。
那你呢?
你喜不喜欢?
还是讨厌?
赵宁身上带着的特有的通讯设备开始震动,李广穆看了一下大堂欧式大座钟上的时间,下半场的拍卖会快要开始了。
连接上通讯之后,赵宁只是快速地说了两句:“好,我马上回来。”
告别时,再次率先伸出手的同样是赵宁。
李广穆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刻,柔和璀璨的灯光下,这个如雕如琢的少年伸出手对自己说:“很高兴认识你,我要先走了。嗯,同样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等到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外,李广穆感受到身上震动着的手机,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没有向赵宁要一个联系方式。
你所谓的期待下次见面,只是礼貌吗?
是况哥在催他回去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上半场拍卖会的魂不守舍已经让况哥很担忧,毕竟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没有把合适的拍品拿回去,他们两个都很难交差。
李广穆拿起之前盘子里放置的一瓶酸n_ai,手掌与玻璃接触之间,似乎还残留有赵宁指尖的温度。
我好想中了毒。
一种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毒。
看到李广穆终于返回内厅,况助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下半场的前几件拍品,咱们不能再畏葸不前了,空手回去可不行。”
李广穆拿起座位上的电子展示稿,调出赵宁方才暗示过的那副小卷,对况助理说:“况哥,我想要这个。”
况助理知道自己只是过来陪太子读书,一切应该以李广穆马首是瞻。再者经他分析,这幅小卷价格适宜,虽然图幅面积看着不大,所绘内容也相对简单。但既然放在下半场竞拍,那自然也不会过于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太子’都钦点了,那...就它了。
心里有了个目标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就怕没头苍蝇似,心里没有谱,做事不着调。
很快,之前中场休息自由散开交际的各界参宴人士,都在下半场正式开场前各归各位。背景音乐响起之后,大家都自觉敛了声。
灯光又熄灭了。
只剩台上那微弱的光。
然后那聚光灯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刚劲古装的女子,红色绸缎绑着高高竖起的马尾后飘扬在半空的发带尾端,与身上洁白的衣袍间红色的衣带遥相呼应。
一柄软剑自腰间抽出,由极软的恢复成金属本有的刚直坚硬,以及凌厉的锋利。
一招一式的武动,也是舞动。
这种不被历史束缚,跨越了时空的美说不上多惊心动魄,但经久不忘是避无可避的。
少女芳华,容颜姣好,当真赏心悦目。
况哥都被吸引住了,只能一边目不转睛一边跟身边的人说:“这是白老爷子的外孙女,她母亲当年就是闻名a市的美人,又出生名门,追求者趋之若鹜。后来嫁了一位高官,倒也贴合白家的身份。但听闻白老爷子还是有意让这个外孙女重新回到世家来,意思就是山上那几家年纪相仿的青年后辈中的一位没跑了...”
李广穆不知道况哥的这些秘辛、流言到底源自哪里。究竟是以讹传讹的道听途书,还是事出有因的空x,ue来风。
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如此热衷于关心别人的家长里短,是非恩怨。
或许是利益驱使下,所谓的知己知彼才好让自己更胜一筹?
这些都是他不能明白的。
也无意去懂。
随着一个凌空飞起伴随着手腕流转出的漂亮剑花再优雅落地,拱手致礼,这场视觉盛宴算是告了一段落。
周遭也陷入了绝对的黑暗,这下是连舞台灯都熄了。
“啪”的一声,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正中央的升降机括上,再也寻不到什么白衣红绸的妙龄少女。
黑暗中唯一的光束中间,变幻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年。
手臂带动下手腕拉动着琴弦,小提琴的琴音通过现代化放大传音机器再不断地反s,he回声,缓缓倾泻了一整个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