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夏许唯起床洗漱,刚把毛巾浸湿,手机就响了起来,林彦吉看了眼号码,懒洋洋地叫道:“阿唯,你的电话。”
“你帮我接一下吧。”夏许唯挤好牙膏,冲外间叫道。
林彦吉接通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急不可奈的毛赞的声音:“队长,起来了没?玉林小区a栋17楼b室发生命案,尽快赶过来!”
“嗯,知道了。”林彦吉压低声音答应一声,不等那头怀疑,已经挂断了电话,冲还在刷牙的夏许唯叫道:“毛赞打来的,通知你玉林小区a栋17楼b室发生命案,让你尽快赶过去。”
“玉林小区?”夏许唯从厕所里伸出头来,疑惑地问了一声。
“嗯,离这里一个街口,要不要我送你过去?”林彦吉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前天发生高层抛婴案那个小区?”夏许唯再次确认道。
林彦吉面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林彦吉一看,又是毛赞打来的,催促夏许唯:“还是你来接吧,你同事又打来了。”
夏许唯连忙濑了濑口,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接过手机,毛赞咋呼呼地叫道:“队长,你现在在哪儿?”
“家里啊,我马上就到。”夏许唯接过林彦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刚才是你接的电话?”毛赞又问。
“不然还有谁?”夏许唯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就这样,我马上就到!”将电话按断。
玉林小区a栋17楼b室。
这是一套小户型住宅,豪华的装修可以看出房子主人物质生活的优越,可惜的是,此时的卧室床上,房子的女主人永远地安静地躺在了那里。
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门锁也没有撬过的痕迹,唯一可以证明这是件凶杀案的便是女死者肚腹间那道长长的划痕,血水已经将被褥床单染至暗红,年轻的女人面无血色,安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却是如此地详和平静,若不是那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单单只看女人的面容,倒像是睡着了一般,谁也不会想到她竟是被人活剖而死。
蒲晓敏已经冲到卫生间里呕吐起来,虽然久经沙场,看到的尸体不下百具,可如此残忍的杀人现场,还是头一遭,就连见惯世面的陈雄,也忍不住到外间来透口气。
夏许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陈雄便问:“什么情况?”
陈雄快步迎了上去,低声将屋内的情况简单地交代一番,夏许唯径直朝卧房走去,里面搜证科的同事正在采证和拍照,法医还没到,夏许唯忍不住问:“今天哪个法医当值?”
陈雄撇撇嘴说:“还能有谁?”
“那他怎么还没到?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你不知道我家离这里需要穿城吗?”马利克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进来,人随声步入卧房,狠狠瞪了夏许唯一眼。
夏许唯上下打量着他说:“我看你这样子昨晚又没回家吧?又去哪儿fēng_liú快活了?”
马利克翻个白眼,带着助手已经走近卧房的床铺,嘴里嘟囔道:“我回没回家要你管啊?你是我什么人?”接过助手递来的手套戴上,由着助手帮自己带上口罩。
“作为朋友,关心关心你还不行?”夏许唯笑眯眯地说。
马利克一边观察死者一边说:“我可没那种有色忘义的朋友,不知道是谁十天半个月的都不照面了。”
夏许唯扬了扬眉,不再和他斗嘴,靠近床边看着马利克利索地检查,一边问:“她是怎么死的?”
马利克白他一眼,说:“明显是被人杀死的啊。”
“我不是问这个……”夏许唯想不出这人今天怎么就和自己斗上了,放缓了声音又问,“我的意思是,她是生前还是死后被人解剖的?”
马利克扒着死者腹部的伤口看了看,说:“就伤口的出血情况来看,应该是被人活剖的……噫?”伸手接过助手递来的摄子,小心地将口子扒得更大了一些,在死者腹内不知翻些啥,刚进来的宋明慧看到这情况,立刻捂着嘴退出了卧房。
“怎么了?”夏许唯见马利克如此谨慎,忍不住问道。
“子宫不见了。”马利克说完看向助手,助手刚量完尸温,会意地答道:“估计死亡时间是在6小时前,大略是晚上十二点到两点半之间。”
马利克点点头,又拿起死者的手看了看,说:“死者是活着被剖开腹部,并且子宫被人切除了,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被捆绑的痕迹,详细的情况,要等我回去后再进一步检查。”看向夏许唯,“没问题吧,夏队?”
夏许唯一笑,说:“马大法医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回头对陈雄道,“让同事们仔细找找,看能找到死者不见的子宫不。”
马利克一边脱下口罩往外走,一边说:“只怕没那么容易,正常人的子宫是很小的,随便丢进下水道或是马桶里都能冲没了……”顿了顿,又道,“或者凶手有什么不良嗜好,带走了也不一定。”
夏许唯无语地看着马利克走远,陈雄小声问:“队长,那还找吗?”
夏许唯气冲冲道:“怎么不找?他说找不到就不找?你能保证真的就找不到?”
陈雄缩了缩脖子,走了。
夏许唯疲惫地回到家,正在电脑前游戏的林彦吉立刻起身命令抱着大猫儿看电视的小白去拿饭菜出来,并问夏许唯:“今天的案子很棘手吗?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