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应了,踮起脚在几层书橱中仔细寻看,却不由皱起眉。书橱低都拭得光洁,高处的却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恐怕是下人欺主子不能站身,便敷衍了事不做打理。
她略略翻找一阵,从中抽出几张纸,正反面都看了看,扭头递给他:“可是这个?夹在两本画册中间了。”
杜绍榕接过信纸:“正是正是,有劳姑娘。”他将信笺平铺在面前,伸长胳膊够过一方砚台,准备研磨。
小棠轻巧接过墨锭:“我来,”轻笑一声,“公子喜用歙砚?倒是和烨哥哥相同。”
杜绍榕也一笑:“我并非什么江南书生,本不讲究这些,只不过有一次,林烨送了一个来,用着很是顺手,当真是‘涩不留笔,滑不拒墨’。
“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他们那些个书生呀,用个什么吃个什么,都要德啊性啊的写诗做词,酸的紧。”小棠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想着公子哥们对着一株枯草都能摇头晃脑大半日,之乎者也感叹世事无常的模样,抬袖掩口,咯咯直笑。
杜绍榕倒是一奇,“你读过书?”
“啊……”她忽觉多话,赶忙道:“我跟、跟烨哥哥学过几日,算不得读书,算不得读书。”
“都读过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