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眼,目光便落在了三十多里外,源阳城高耸的城墙上。
心里便沉了沉。
三十多里路,若真想去,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可脚下被铁链拴住了似的,每每下定决心去找他,还没迈出城门,便被勒得鲜血淋淋,生生拽回原地。
翻来覆去,少说也有五次了。
可就是——不敢。
寻贤这一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经历过了。险些被杀人灭口,被当做密探绑押上山,亲眼见到赶尸人赶尸,还曾经误陷一个怪阵,困在里面两日两夜才被人救出来。
本以为能独自挨过这些,心志坚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脸皮也早厚得像城墙,饶是天塌地陷,也能端出淡定自若的笑脸来。可偏偏在这件事上,始终举棋不定,心孤意怯。
怕什么呢?
怕他嫌恶鄙夷?
怕他生起气来,那叫人心寒害怕的眼神?
怕这一年多的分离,磨光了彼此间的熟知默契?
也许都是,又也许……都不是。
想不通,如何也想不通。
林烨深深叹口气,失神的双眼遥遥望向源阳城的东北角——泓威镖行就坐落在那里。
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