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如晓风杨柳,行起令来颇有高人风骨。清秀却不显阴柔,闲雅但绝不造作。真真是此人只道天上有,落地生花似谪仙。”
白麟拍拍手上瓜子渣,起身拉着人上楼。听他这么说,以为酸劲儿还没过去,便道:“你认真起来,与他不相上下。只不过你极少认真罢了。”
林烨却一叹,黯然道:“我琢磨正事呢。你此次进宫,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别人王爷府上,好赖都有好些门客,出谋划策也好,谈笑风生也罢,总归有人说说话。你这倒好,文臣武将,满眼都是王爷的亲信。并非怀疑王爷会对你不利,我就是……不大放心。”
“嗯,我明白。”锁上门,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
“你又再没工夫像现在这样,广结贤才,况且,以庶子的身份,很难拉拢到手握实权之人,以及德才兼备之士。”
白麟拆掉他头顶的士子巾,散下长发,一下一下在发间啄吻:“我以为你最不爱说这些。”
“是不爱说,但不代表我不懂。”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忧,“而且,事关者是你,我不想考虑都难。”
“你莫太担心,” 白麟捧住他的脸,吻向柔软的双唇,轻巧地挑逗唇舌。“我既然答应上京,就有信心处理好这些。”解开衣带,肩头轻轻一拨,任凭外衣落在脚边,怕他冷着,便隔着里衣,手指由颈后到腰间,沿着背脊,缓慢细致地抚过。
林烨被他摸得浑身酥软,没骨头似的靠进怀里,一面抱住腰回吻,一面断断续续说话:“把袁柳二人……嗯……召进宫如何?一文一武,也好跟你……做个伴。”
白麟轻揉他耳垂,歪过头,舔过他随着呼吸起伏的喉结。
林烨低微地呻/吟着,半眯着眼睛,尽力保持清醒。
“尤其是……柳……柳昭玉,我看你们……很是投缘,言辞论调也多……多一致,说不准……嗯……能成为强臣。”
白麟淡淡一笑,把人抱起来,轻放到床上,俯下身,抚弄胸前。
“你方才把柳昭玉夸得如神似仙,召他进宫,就不怕我移情别恋?”
林烨一滞,哂笑:“往后你情谁恋谁,我可管不着。”
“是么。”伸手握住腿间。
林烨咬唇喘息一阵,用力把他推开,睁开眼,道:“白麟,我……我要跟你约法三章。不答应,就、就下去。”
白麟挑眉,撑住床,闷声笑:“你先说来听听,不可强人所难。”
“好。其一,这些天,不许再说伤心事。其二,既然有了同伴,人前不许动手动脚,也不许叫乳名。其三,不许……”小声嘟囔:“不许叫我下不了床。”
白麟一笑,手掌抚上脸颊,柔声道:“你跟我约法三章,我跟你约法一章,你答应,我就答应,公平公正。可好?”
林烨在手心里蹭蹭,点头。
白麟笑盈盈看他一会儿,一字一顿:“你不能跟我约法。”
约法不成,林烨气急败坏,拳打脚踢,揍了白麟一顿。被褥踢得满地,还在他胸前咬出两排牙印子。
其后果可想而知,第二日疼得不能坐不能站,满腔怒火,还不能发作。早饭都没心情吃,皱着眉头扁着嘴,被白麟抱上车,平搁在膝头,悬空架在两腿中间。
待问起,白麟只道他着凉闹肚子,折腾了大半夜。袁道担心不已,询问老半天。还特意下车,返回驿馆,买来些药丸子,非叫他吃下。
柳昭玉/洞/若观火,看见这怪异的姿势,心中惊讶一闪而过,继而了然。不揭穿,也不拦着袁道,只含笑与白麟对望一眼,意味深长摇摇头。
林烨瞧见那眼神,顿时面红耳赤,拉过风帽遮住脸,一头扎进怀里。
一路几人再有说有笑,他也赌气不声响。直到行至山中,白麟掀开窗帘唤他观雪,才渐渐恢复兴致。
马车拐下官道,往山腰上爬。山上雪下的比山下大,两侧松柏林立,银装素裹,厚雪沉桠,微风清冽。远远可以瞧见并未结冰的琵琶泊,隐在环山之间,岸边红英点点,清幽寂静。
林烨把脸塞出小窗外,窗帘搭在头顶上,使劲闻闻雪天特有的气息,笑逐颜开。
马车目的地,乃是琵琶泊畔的卧清亭。
琵琶泊因形似琵琶而得名,而此亭非彼亭,更似游廊。沿琴头往琴身延伸,环绕半个琵琶泊。卧清亭乃是宛海八景之一,四季之景各有千秋,迁客骚人往来无数,乃是文人雅士结交好友的绝佳去处。
林烨并非没来过,只不过雪天没来过。以往呼朋引伴,相聚湖边,与如今心情也不同。昔日多为玩,今日则为情。虽说有旁人在场,但两人心心相通,许多话,不必言明,也无需言明。
把脸缩回来,侧过头,望向白麟,一双眼眸黑如墨玉,亮若晨星。
白麟在风袍里抱紧他,握住一双手,轻轻摩挲手背。
袁道适才出去,与车夫坐在一处,扯闲谈聊家常去也。柳昭玉见两人情深意切,便故意撇开视线,从另外一个车窗往外望。
白麟余光瞧见,明白他意思。抓紧时机,凑上前,深深吻去。
林烨又惊又赧,心口咚咚乱跳,吻了两下,赶紧把人推开,偷偷溜一眼柳昭玉,见他并未发觉,咬着唇冲白麟笑。
白麟见他竟这般忸怩乖顺,实在可爱。心头一热,又亲了亲脸颊。
而后清咳一声,道:“林烨,这卧清亭可有何典故?我跟昭玉都第一次来,无甚了解。”
昨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