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家里都知道。”
徐子敬点点头。“那就好。”他道。
情报的真实性叶昔之前并没有告诉过他。那些情报来自于任务前他从叶昔家里去出的那只优盘。徐少校很敏感地怀疑了两秒钟。叶昔是情报部行动处处长不假,但据他所知,这个级别也没有私带机密情报外潜的权限。即使是“家里”同意了的,也未免太过靠近高压线。
他不玩政治,叶昔也许更在行一点,可他知道他不喜欢。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多想一步。徐子敬忽然有些后悔在国内没有打探更多关于叶昔的消息。他应该知道这些年那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在那些无聊的争斗里又站在什么立场。而现在他们已然身在战场,职责所在,再顾不得其他。
徐子敬走神了两秒。
叶昔眼神一扫,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子敬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住在隔壁屋的客人“刚好”也在楼下的大堂里,正坐在角落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一张俄文报纸。不错的监视角度。
徐子敬扬起眉。“列昂尼德真是无聊啊。”他嘟哝着抱怨了一句。
叶昔扯扯唇角:“你还没有正式加入,事情确定之后他们会撤走明岗的。”换个更机灵也更隐秘的监视方式,而非现在对于两个“前特工”堂而皇之的窃听跟踪等等快要变成贴身保卫的监视。
徐子敬耸耸肩膀。他们交谈都是中文,那人坐在远处,读唇语恐怕是个费劲的活。
叶昔忽然开口:“不用担心。”
徐子敬一愣。
男人兀自微笑一下:“做好眼下的活。担心太多不在你的工作范畴之内。”
徐子敬也笑起来。——我还真没发现叶昔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这是把昨晚的话还给我了么?
他看见那个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暖,微笑但是真实。他知道他担心他。尽管做出一副拙劣的,不领情的样子。
徐子敬微微眯起眼睛。外面太阳落山,壁炉散出让人想伸懒腰的热量,他旁边是那个人,叫他朝思暮想。
男人哼起歌来。其实不怎么在调子上,可旋律和大堂里的重叠,变得莫名地婉转悠扬。关于黑眼睛和痴迷。俄语的歌词在男人嘴里吐字含糊,叶昔静静地听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斜阳橘黄色的光线从木头小门那里照进来,在小旅馆的地上投下一片柔和的明亮。而俄国人依旧坐在角落里,翻着用作伪装的报纸。不用留意两个人都能感觉到那边的视线。
而叶昔忽然微笑起来。他把彩色的玻璃瓶子在男人手里的另一只上轻轻一碰。“叮”的一声脆响。
“干杯。”他用俄语说。徐子敬抬起头来看他,脸上混杂着一种快乐和惊讶,温柔得不像话。
叶昔喝了他的啤酒。
19喝醉酒可不是好事
“徐在这边的生活还适应吧。”俄国人这样问道。
他们所处的位置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那间宴会厅的上层。徐子敬闲闲地坐在沙发上,手搭着皮质的扶手:“还不错。”他淡淡道。
列昂尼德坐在办公桌后面,浅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意味,看了他半晌。“我已经向公司汇报过了,需要徐先生这样的人。”
徐子敬眉梢一挑,他道:“能得贵公司看重是徐某的荣幸。”笑容是那种带着自矜的客气。
列昂尼德笑了:“只是不知道徐对职位有什么要求?”
徐子敬淡淡道:“徐某之前的老本行公司应该也知道吧。”他懒洋洋地说:“不知道有什么职位徐某可以尽快适应。”
列昂尼德不出所料地点点头,道:“这一点许先生不必担心。”
两个人相视一笑。今天会面的只有徐子敬和列昂尼德。应该是最后一次接触确认。徐子敬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两个人握了手。“欢迎你。”列昂尼德说。
徐子敬正要离开,高大的俄国男人忽然在他身后开口:“徐可是喜欢叶昔?”
徐子敬有些诧异地扭过头。“什么?”可他的表情已经把他出卖。
列昂尼德有些狡黠地一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办公室。随着徐子敬关上门的轻响,有人从里间走出来。
“能确定他们的关系么?”列昂尼德问道。
“可以。”回答的人赫然是那个住在叶昔和徐子敬他们隔壁的俄国人。那人露出个有点儿不屑的表情,道:“他是喜欢叶,但是没有胆量。”他有些好笑似地道:“胆小鬼。”
列昂尼德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那个人当初叛离他的老东家,似乎就是为了这个始终和他保持着“朋友关系”的前同事吧?爱情果然是让人盲目的东西啊。
他瞧着站在另一边的华裔男人,问道:“王觉得这计划可行吗?”
徐子敬他们在宴会上遇到过的男人微微一笑:“只要这两个人不是逢场做戏,就没有问题。c国的特工向来善于表演,但是他们通常不会真的在任务中产生额外的感情。那是他们的情报机构明令禁止的。”
既可以证明这两个人是不是那该死的c国情报部派来的奸细,也可以利用叶昔拴住徐子敬这个巨大的情报资源。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再次到达宴会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富丽堂皇的大厅两侧摆着巨大的花篮,全部都是鲜花。香气熏得人头昏眼花。徐子敬轻笑一声,随手折了一枝□叶昔胸前口袋,靠在他耳朵边上声音极低地道:“一会儿别喝他们给你的东西。”
叶昔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