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荣心跳越快,紧张地捏住藏在衣袖中的小刀。
即使法律已经无效,但道德观念仍在束缚她。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路上街景模糊,仿佛走在一场梦里,一场难以想象的噩梦。
以特定节奏敲三下,依然是那个袒胸露乳的女性开了门。方才刘思荣借口查探后续而出去,一回来就被姐妹们包围询问结果。
“没、没问题……”刘思蓉艰难开口,“男人被赶走了。”
听到这个喜讯,一部分人开心尖叫,但也有人持怀疑态度:“真的?怎么赶走的?”
“他揍了他们一顿,那些人被打怕了。”刘思蓉从人群缝隙间瞧见儿子呆在角落,想要过去,“真的没问题。我、我带孩子出去透透气。”
“这大晚上的不危险吗。”郑大妈担心,“怪物还在啊。”
刘思蓉难看地笑笑:“没事,就在门口。”
女人抱起儿子,怜爱的捋了捋他的发梢。这是最后一次,那两人在外面等她,只要送出儿子,之后的事,就是她需独自面对的了。
到出口的这段距离无比漫长,她觉得所有人都目光如炬盯着自己,不由心脏跳得飞快。为免暴露情绪,努力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往外走。
眼看仅有一步之遥,开门的那个女人却横跨上来,挡住去路,满脸狐疑:“你平常说外面危险,也不咋带孩子出去啊。怎么今天转了性子?”
刘思蓉强作镇定:“就是憋太久,怕闷坏了,好歹出去透透气。”
“那也不急。”女人轻描淡写,“你把事情讲清楚,再放你走。”
刘思蓉心口一紧: “什么事?”
女人嗤笑一声:“姑奶奶我可不是傻子。今天刚来个外人,你就要带你儿子出去,我说,”她语气尖锐,“不是勾搭上那男人,让他带你逃走吧?”
刘思蓉搂紧孩子:“你想多了。”
两个女人剑拔弩张,仿佛能看见两人间对抗的火花,郑大妈赶紧上去劝和。那女人似乎比较尊敬长辈,当下软和语气:“行,那我跟你出去吹吹风。要是我想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张贱嘴。”
夜间凉风习习,月朗星疏。白封盘腿坐在机车前面,拆卸枪支。方越站在一旁,视线却落在地下室的方向。
反正她们迟早会死,与其吃一番苦头生出怪物,倒不如趁还是人类的模样离开人世。
……这对吗。
她们的确活着,没人拥有擅自夺走他人生命的权利。从感染到发作会经过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时间里研制出了解药,谁愿意放弃希望呢。
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方越也不知道。所以他无法反对白封,也无法阻止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刘思蓉。
地下室那边传来动静,方越回过神:“出来了。”
但出来的不只刘思蓉,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女人。两人走近,那陌生女人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在人前低眉顺眼,人后却不知道多少心思,竟敢骗我们。”
刘思蓉埋着头不回话,她将孩子放下,催促般拍拍他的后背:“去,牵哥哥的手。”
但小孩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以沉默来表示抗议。
陌生女人往旁边走,仔细打量了两个男人一番,讶异地挑眉:“哟,两个小年轻呢,真有一手。”
白封将枪组合好,也不站起来,就那么坐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向刘思蓉。
她心里一寒,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不想被同伴拉着离开。女人直到确信那两男人不会听见自己声音才停下,笑道:“既然事情都暴露了,咱俩也别藏着掖着。这样吧,只要你也带上我,我就不告诉其他人。不然的话……大家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她意有所指。
刘思蓉回头看了儿子一眼。他刚才似乎想跟过来,却被方越拉住,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朝那边笑笑,又转头对同伴说:“知道了,我跟他们说。”
女人喜出望外,亲昵地拉住刘思蓉的手,笑嘻嘻道:“好姐妹。”
然而,事情并没有同女人想象的那样发展。刘思荣借故要拿东西,带她回了地下室,却在门口站住,迟迟不进去。
“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拿东西啊,别让人家干等。”女人催促。
“走不了了。”
女人一愣:“什么?”
“我们走不了。”刘思蓉垂眼,“能走的只有我儿子。”
女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在确认眼前这个一脸苦相的同伴的确没开玩笑后,不禁大怒:“你敢耍我!?”举手就想呼这可恶的人一巴掌。
可是,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嘴里突然不住冒出鲜血。女人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低头,发现一把小刀插进了自己小腹。她说不出话来,伸手想要挣扎。
刘思蓉泪流满面,即使头发被撕扯,脸皮被抓破,依然不肯放开,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她身体不住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力气越来越小,眼睛翻白,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下。刘思蓉拔出刀子,鲜血喷溅出来,染红她的面庞。
这时,地下室门突然打开,郑大妈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血的两人。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传到外面,白封耳朵一动,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了。”
方越拦住似乎想过去的白封,面色难看:“走吧。”
“为什么?”白封不解,“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