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值得……值得……?”洛云息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完整,乱糟糟的情愫一下子全涌到胸口。
“只要你想,只要我能,没什么不值得。”慕北驰淡然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深潭似的眸子里涌动的情意再不遮挡,尽数倾淌到对方身上。“我来想办法,交给我吧。”洛云息躲开他的目光,拉住他的袖口道:“别妄动,这是我的事。”
“现在是我们的了。”
季南游扬眉,展颜笑开。北驰只要下了决定,就只会考虑方法,意志再不为外力所动。这也是他最欣赏的地方。他觉得北驰和云息骨子里是一种人。他们都很固执,只不过云息较为坚忍,北驰更加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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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年关。京都笼着层喜气,连铺子里打杂的小伙计脸上的笑纹都深了些。洛云息没两天就回了自己的宅子,季南游每天来转转,慕北驰没露过面,只差人送了很多补品来。左明德遇袭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身旁的护卫多了几倍,巡城的官差腿都跑细了。然而当事人这边却风平浪静。该干什么干什么,吃饭聊天一如平常。
“南游,士哥怎么样了,我这段日子没过去,也不知道他伤好点没?”
“好点了。北驰前天才去看过。以你的名义置备了些年货送去。小家伙在家照顾着他爹,几次想来看你都被北驰挡了。云息,你这哥哥很不简单,好像什么都明白。说你得了风寒八成瞒不住他。”
“瞒一时是一时吧。北驰最近在忙什么,也见不到他。”提到慕北驰,就想起那日情意深许的目光,说不明的滋味。
“我也不清楚,上次从岚疏那回来,就铁青个脸,整天要么关屋里要么不见影。小爷都十几天没见过他人了。”
“出什么事了?”
“岚疏说北驰单独审了碧茶——哦就是梅庄的那个下药的婢女,审完就面无表情的走了。也不说咋回事。我正躁呢,赶明儿把他拖过来你给开解开解。”
“你都没法子,我能行?”
“他听你的你看不出来吗。你俩根本就是惺惺相惜一个德性,有事就变闷嘴葫芦,心思都憋肚里去。”季南游没好气的说。洛云息歉意地笑笑,道:“璟言最近没什么精神,你心思活,帮我多照应下。”
“小璟言那是让你吓得。”季南游斟酌道:“你不要太护崽儿。他比你想的要懂的多。有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面上不能说,一说破就分了道,可就回不去了。”季南游明白洛云息的忧虑,左明德不是阿猫阿狗,杀了他会掀起轩然大波,弄不好就会牵连洛家。自古民不与官斗,也是洛云息最忌惮的地方。所以他想割裂和洛家的关系,反正他本就是不存在的四爷。璟言一定也想到了,才会如此惶然。璟言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洛云息,但是只要他俩都不说,就依然是血脉相连的家人,谁也拆不了。说破了,便到了分离的时刻。
洛云息凝眉垂目,忽道:“南游,我想去找士哥。”
“我送你去。”慕北驰沉厚的声音隔着门递进来。因为交待过下边,这两人来访不必通传,所以他俩一向来去自如。
“慕大侠你终于出关了。”季南游调侃道:“怎么样,有什么心得?”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可够深刻的。”言下之意,是让谁给负了?
“北驰,你来了。”洛云息如常打了招呼,探究地问道:“身体不适吗?”不光是他,连季南游也那么想。慕北驰脸色不算好,而且身上若有若无的携着股冷冽味,往那一站,没了春风拂面的暖意,倒透出几分肃杀气儿来。
“北驰,愁什么呢?”季南游拍了下他的肩头问道。“有什么事跟我说说,自个儿瞎寻思啥劲。”
“嗯。过两天告诉你。”慕北驰转向洛云息:“我送你去李忘那边。”
“那我找小璟言去了哈。其实我觉得吧,他这个年纪的烦恼,特别需要个女人来抚慰。”扬扬手,洒脱地晃出门了。
“……南游他……。”
“他心里有数,没事的。”慕北驰把披风解下来裹在他身上,“走吧。”
“我自己能过去。”
“我知道,你伤没好,帮你挡下风。”说着,翻身跨到洛云息鞍前,“抱紧点。走了。”洛云息环着他的腰,两人挨得很近。慕北驰的发丝不时滑到他脸上,麻麻痒痒的。伸手想抹,刚一动,前面的人出手按住他的胳膊,似乎怕他跌落下去。没办法,直接把脸在人背上蹭了蹭。
慕北驰浑身僵了下,接着唇边绽出笑意,按着他的手再也没有放开。
到了地方,把人放下,“晚点我再过来。”遂打马离去。藏青色长衫勾出沉静的背影。洛云息默然伫立,目送他远去。南游北驰,悠闲恣意,都如风一般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六叔六叔!你风寒好了吗?”
“嗯。幸儿乖,进屋说。”
李忘已经能半坐在床上,气色尚可。屋里收拾得干爽整洁,点了炭盆,暖融融的。李忘招手唤他上前,嗔怪道:“天这么冷,怎么还乱跑。”
“我没事了,士哥。挂心你们,来看看。”
“你的朋友很尽心,隔天就会过来趟。炭火从没断过。”洛云息笑了笑,道:“北驰总是很妥帖的。”
“小晞,他是哪家的官宦子弟吗?”“我只知道他是熙陆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