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那首讽刺吴天德的诗太狠,所以让皇帝生气了,要找借口灭他全族?
一念及此,身上的冷汗就全数冒出来。可蒲秋苔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要跪下求皇帝说自己错了吗?可他有什么错?变节投降的将领,什么时候竟然也要逼着人歌功颂德了?
“怎么了?秋苔在害怕?”
其实蒲秋苔在夏临轩面前一向是凄凉悲苦的,小心翼翼却又总如扑火飞蛾一般不肯死心的试探着对方,然后慑于天子的淫威,他不能反抗,只能逆来顺受的做顺臣,他对夏临轩,确实有一种从骨子里生出的畏惧和痛恨。
夏临轩不喜欢懦弱的人,却独独喜欢看蒲秋苔在自己面前无助恐惧的模样,即使看过很多回,他也依然初心不改。
“臣……臣竟……臣罪该万死……”蒲秋苔不知自己应该怎么说,只能跪在大床上求夏临轩,他是恨不能一死的,只是害怕家人受牵连。
“这么想死吗?”
夏临轩忽然爬上床,将毫无防备的蒲秋苔压在身下,低沉着声音道:“从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一直到现在,朕看得出来,秋苔不怕死,所谓千古艰难惟一死,既然秋苔连死都不怕,那这世间其他痛苦自然更不在话下,不如……就成全了朕吧。”
小贝子送走太医回来,刚到外室门口便听到自家那不要脸的皇帝腆着脸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身上哆嗦了一下,连忙招手将屋里屋外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给叫了出来,然后带着人悄悄退到殿外。
“公公……”
一个宫女听见殿内传来蒲秋苔的一声惊叫,不由得面色煞白,悄悄问小贝子道:“皇上他……他不会是……”
“想死吗?皇上要做什么有你议论的余地?”
小贝子恶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然后他阴冷的目光从身边这些太监宫女的脸上一一掠过,小声道:“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想活下去的就给我闭紧了嘴巴。有说梦话习惯的先把舌头割了,比起到时候儿丢了性命,倒不如现在割舌头。这件事儿,我若是听到宫廷内外传来一点儿风声,你们就都等着填井吧。”
“是。”
小太监和宫女们吓得齐齐打了个冷颤,小贝子又对门外几个侍卫叮嘱了一番,留下六个太监在外面厢房里值夜,随时等候传唤,他这才悄悄关了殿门。
养心殿是皇帝专门的寝殿,十分宽敞,如今夏临轩与蒲秋苔在最里面的卧房内,小贝子守在门口,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殿内传来蒲秋苔的怒叫和夏临轩阴冷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皇上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这……怎么着还不让蒲大人歇两天?也是,趁着蒲大人今儿喝了酒,又耗尽精神,没有反抗的力气,正好尽兴。不然再过些天,似蒲大人那种烈性,皇上纵然有一身蛮力,要制伏也不是很容易吧?
诺大的殿内一时间又平静下来,夏临轩跪坐在龙床上,膝盖压着蒲秋苔的手臂,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龙袍,一边调笑道:“啧啧,秋苔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听听,外面没人了呢,朕的奴才们从来都是知机识趣,秋苔你该好好学习一下他们的顺从精神才是。
蒲秋苔披头散发,面色惨白,额头上挣扎出来的汗水打湿了发梢,他的目光夹杂着无边愤怒和怨恨,大口大口喘息着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皇帝。
如果可能,他多想一脚把这qín_shòu不如的昏君给踹到床下,偏偏因为席间气闷,多饮了几杯酒,他本就是不胜酒力,又趁着酒兴做了那一首长诗,此时虽然因为夏临轩这有悖伦常的举动给吓得脑子清醒过来,然而四肢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你……你一向自诩明主,这……这便是你的为君之道?”
紧要关头,即使知道皇帝不会和他讲道理,但书生本能却让蒲秋苔情不自禁的开口,还不等说完,夏临轩已经除了最后一件衣衫,露出古铜色精壮结实的赤裸身体。
蒲秋苔忍不住就闭上眼睛,男人的ròu_t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这个男人是压着他想要实施强暴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秋苔的睫毛好长,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这么美。”
夏临轩俯身在那长长睫毛上落下轻轻一个吻,接着他一把捏住蒲秋苔的下颌,迫使他微微张开那两片红唇,然后将嘴凑过去,在那柔嫩唇瓣上磨蹭了几下,便将舌头伸进那檀口中搅动吮吸起来。
“唔……唔唔唔……”
蒲秋苔拼命想要挣扎反抗,一头缎子般光滑的青丝随着他左右摆动头部而在枕上毫无规律的拖动着,转眼间便有些凌乱了。
夏临轩尽情享受着这个吻,一直到看见身下蒲秋苔的面色涨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他知道对方是要窒息了,于是抬起身,终于仁慈的放过了对方一马。
蒲秋苔还不等松一口气,一只干燥厚实的手掌便扯去了他的腰带,华美的锦缎长袍瞬间向两边分开,露出里面的夹袄。
夏临轩看着那蓝色的夹袄,深深笑了,一只手在蒲秋苔的面庞上轻轻抚摸着,他摇头笑道:“这是芙蓉的手艺吧?可见朕当初选她去服侍你,一点儿也没错,能这样细心,且女红这样好的,也只有她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他没有说,但是接下来他的动作说明一切。那絮了薄薄棉花的夹袄,被夏临轩轻易的就撕裂开来,棉絮和外面的缎子布如同蝴蝶一样,在床边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