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
须佐把脸埋进手臂里,觉得困倦疲惫。
须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并没有选择往常的路线而是稍稍偏离选择了另外一条。
如他所预期的,很快就可以进入往常的干线,却发现前面是一个围有护栏的老旧居民区。须佐站在不高的铁栅栏前犹豫了一下丢了过去,试了试牢靠成度然后攀着它翻了过去。跳到地上须佐拍拍手捡起自。成功的打破障碍总使人心情愉快。须佐单肩向前走,穿过几座三层的小屋却在这个居民区中间发现了一片小小的空地。很多灰羽白羽的鸽子落在那里。
须佐因为曾经被乌鸦袭击所以对鸟喙鸟爪怀有阴影,感觉到了陌生人的入侵鸽子们都扭过头注视着须佐的动作。
“嘘。”
须佐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灰衣的老人坐在角落里对自己比出噤声的手势。他示意须佐绕过空地从边上通过,做完后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谷物撒在地上安抚一地的鸽子。
鸽子们都不再关注须佐,须佐松口气快速的走过离开之前没有忘记和喂鸽子的老人道谢。老人无声的摇头坐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鸽子。须佐觉得他看起来非常孤独落寞。
老人的衣着干净得体,头发也很整齐。应该是家里的儿女们都忙于工作而没有时间陪伴他,所以才会一个人来这里消磨时间。
须佐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由于抄了条小道所以时间还很充裕。他走到老人身边想要陪他说一会话。
自己去世的爷爷就总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不肯承认自己寂寞孤独而要须佐凑上去缠着他讲故事说话。人老了就很容易寂寞,很容易被忽视。大家别扭的心理应该都是相通的吧。
须佐和老人谈论起自己爷爷,谈论梅子酒,谈论海洋的潮汐,终于老人打开话匣这居然是位旧日的海军,老人讲着自己坐船在海上经历海难神采飞扬,须佐津津有味的听觉得每个老人其实都是一处岩矿。那么多精彩的故事都被埋藏在土地里,在时光的磨蚀中被遗忘。
天几乎完全黑下来,分别之前老人献宝似得从口袋里拿出什么给须佐看。
那是一只白色的的珠子。
老人高兴的把它放在手心里给须佐看“那是一只鸽子给我的。我们的关系很好,它们就是喜欢收集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须佐凑近仔细观察却发现那是一只人类的眼球。
须佐猛地后退一步灰衣的老人举着手掌对他露出不解的神情“怎么了?”须佐骇然的瞪着对方然后看着他的微笑慢慢僵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哦,原来是我拿错了。”老人低头看了看把眼球放回口袋里,冲须佐抱歉的笑了笑口中却是尖利密集的牙齿,属于海洋深处的,海妖的牙齿。
须佐转头逃跑却被绊倒,从老人身后探出的带着倒刺的尾巴缠住须佐的脚踝把他倒吊在半空。颠倒的世界里对方微笑着做出佯怒的神情“年轻人,你不能这样没礼貌不打招呼就自己走开呢。”
须佐觉得所有血液都涌上头颅,他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能做的不过是等着敌人而不露出心中的恐惧。
须佐睁大眼睛却觉得视野模糊,老人缓慢的坐回地上,伸出手臂鸽子就落到他指尖。鸽子红色细脚下的手指皮肤慢慢变得白皙光滑,而他的脸却还是衰老松弛的摸样。老人用另一只手抚摸着鸽子缎子似的羽毛握着它的脖子轻轻用指甲撬开它紧紧闭合的鸟喙。
他开始唱歌,四周的空气像是水一样的晃动折射太阳沉入黑暗前的最后光线。
出乎意料的,歌声非常优美动听。须佐听不懂他的歌词却觉得自己被这歌声蛊惑可以奉献所有。
在传说中,名叫塞壬的海妖坐在岩石上放歌迷惑往来船只上的水手而使船只触礁沉默。海妖会吃掉水手们的尸体。
须佐拼命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难以控制自己无力的手脚。他感觉的自己不能闭合的口中的涎水流到脸上。
最后的夕照下,海妖缓缓的转头正脸面对须佐。
一面是苍老衰败的老年男人的面孔,另一面却是异常美艳的异族女子。她妩媚的眼睛是海水的湛蓝,皮肤白皙几乎可以看见其下的灰绿色血管。从耳下,灰蓝与铁灰渐变的鳞片一直延绵到颧骨,这种怪异却像是装饰而更使她看起来既艳丽又危险。
须佐被它美丽的蓝眼睛看着觉得血从自己的七窍里流出来。
海妖松开了手中的鸽子,它僵直的掉到地上一动不动。
海妖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划过须佐的面孔然后刺进须佐的胸前。
“它们扎破了你的肺叶,随着你的每次心跳流动的血都会渐渐汇集进入你的肺而压迫肺泡。你会感觉到溺水的痛苦。而使你溺死的却是你自己体内的血海。”它凑近须佐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拔出手指而放在嘴唇边伸出长长的舌头舔弄。
“很甜。”它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它是这样近须佐几乎可以看清它眉睫上的细小盐粒。
“我也愿溺死在你的血海里”它扯着须佐的头发亲吻须佐的嘴唇,冰凉的触感而动作却十分温柔。
然后它冰冷的血喷溅在须佐脸上。
它的头被从中间切成两半。
百目斩断束缚须佐的尾巴把须佐放在地上。把手掌贴在须佐的胸口。疼痛渐渐减轻,而百目放在他伤口上的手掌却呈现出枯萎的灰白色。
百目站起来,背对着须佐握紧手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