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找韩煜说明白？你能瞒多久？他父亲是黑警的事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如果账册落到焦光伟手上，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依然是沉默，马淑真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是这样优柔寡断，好像当年一样，你要果断一点，或许就不会伤害到那么多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怪我。”郭子健笑的悲切，言词间是彻骨彻心的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安茜更对不起天行。我也不求得你们的原谅，可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回来帮我。”

马淑真摇了摇头，凉凉的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天行。他做了错事就应该得到惩罚，可他不能这样白白的替人受过。况且你也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只怪我自己瞎了眼，爱上一个心里只有兄弟的男人。呵呵，算了，不说这个了。”一换脸上阴霾，她神情严肃的对着郭子健道：“我知道你不忍心把实情告诉韩煜，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不要因为他一个人让人更多人受伤害。”抛下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马淑真远去的背影，郭子健痛苦的闭上双眼，现实是残酷的，可是他没有选择，韩伟是烈士，是所有卧底警察的精神向征，是所有公安干警的楷模，也是一位失去儿子母亲的唯一欣慰。

他，郭子健改变不了！

四野苍茫，天地寂寂，唯有浪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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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2章 花开荼蘼

自打郭子健把全城的监控都打开，整个城市如同被人扒光了样，赤条条地，往日那些见不得光的都浮了出来。从派出所到分局再到市局各地都跟赶集似地，一拨拨进人，一处比一处热闹。

今个一大早下面又送来一拨，蔺默涵也没打算把这群人弄进留滞室挨个审，就搁刑侦处门口蹲了一遛。端起一壶茶他悠哉游哉的巴拉着眼前各路神仙，里面随手拈一个都是进出局子的常客，个顶个的难缠。蔺默涵不急，郭子健要声势，他就帮他造，越乱越好。

郭子健这样一闹，大鱼闻风躲了起来，小虾米倒是捞到好几只，撞死邹凯的人找着了，只不过是具尸体。苏慕言对着资料看了眼解剖台上的死尸，最近他心神恍惚，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对着尸体半天也没吭一声，满脸寒霜比三九天都冷，把一旁打下手的曾怡吓的气都不敢出。

才刚医院又打来电话，三天了，韩煜打那天走后就一直没回医院。韩煜奶奶找人都把电话打到苏慕言的手机上，老人家说话很客气，别的也没说，就拜托苏慕言见着她孙子让他赶紧回医院。苏慕言苦笑着答应，也没解释，老人家笃定自个的孙子和他在一起，他还能解释什么。

苏慕言心烦意乱，没法下刀，他把手术刀扔回托盘里，冲曾怡说了句：“这个你来做，不懂就把聂医生叫来。”脱下无菌服揣成一团甩进了垃圾篓，拉开殓房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公安局的门，苏慕言掏出手机准备给韩煜打电话，摁了好几次快捷键最终还是没拨出去。他把手机放回裤袋里，空洞的双眸低垂着，风吹过来，一片枯叶落到他脚边，接着又滚来几片，这是从大门边那颗满枝枯黄的银杏树上飘落下来的。苏慕言抬起头，看着凋零的枯叶被风吹的直溯溯，发出淅沥沥的响声，映入眼内皆是抹萧瑟的冬景，满目苍夷呆呆愣神。

苏慕言活了30年，不忧郁但也绝不是乐观的人。知秋而叶落，30年不长的人生，他经历的却比同龄任何人都要多，一个生在大院里的官家子弟，小小年纪千帆过境，除开母亲的过世，他这辈子还没为谁形销骨立过，即便是看到杨洋同人滚上床，他也就冷冷扫了一眼，买了张机票飞去了英国。之后杨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着他，淡漠的表情让杨洋指着他的鼻子m就是冷心冷肺，寡情无义的一个人！

苏慕言不喜欢折腾，打小对任何事都淡淡的，官家大院里的人都信问卜，往往都是问仕途。苏慕言记得小的时侯姥姥带他去家香火很旺的大庙里算卦，姥姥好事，也替他卜了一卦，卦相大凶，阴煞，孤鸾寡宿。姥姥当场就抹眼泪，这么乖巧的孩子，咋就生了个绝命呢。苏慕言不信这些，不就是一个人？和杨洋分手后他以为自己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其实一辈子也不长，说不定哪天他就挂了，一个人也好，不会连累到别人。

就当他心如止水时，突然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个人，一路咋咋呼呼地就闯进他的生命里，把他波澜不惊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好像往千年平静的老井里投下一把石子，一圈一圈泛着涟漪，荡的人心浮动；又好像万年老坑里的古玉，经过奔腾河水的洗礼，把他从阴暗冲向阳光，晃的人心荡漾；让他知道生活是可以望之斑斓，是可以品之有味。

就当他解除自我禁锢，剥下层层武装，接受新的向往时，那些炫丽的，美好的点点滴滴，又好像一个个彩色的泡沫，猛地被残忍的戳破。让他从幸福之巅陡然坠进痛苦深渊，一下子把他跌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让他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性格使然，苏慕言学不来悲痛欲绝，阳光既与他无缘，那他就再回到原来的灰色世界中去。

阴霾的天逐渐亮了起来，雪花飘飘扬扬的铺天而下，苏慕言好像没感觉样，不一会就被密密麻麻的雪花飘了一身，直到传达室的老李头叫他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拍掉身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