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赠的。匕首很小巧,只有一寸来许,出鞘之后薄如蝉翼的刀刃在光下闪着寒光,他将匕首放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两圈,出神地盯着匕首看了一会,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木头!”身后突然传来包子头的声音,匕首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滑入袖口,杨榆面色惨白地回头,僵硬地挤出一个快哭了的笑:“小、小姐……”
“你在这干什么?!”明明长得也不赖,怎么就这么一副德行,陈双双一看到杨榆这幅木讷的样子就不耐烦,“活都干完了吗?”
“刚刚,有刀……”杨榆惨兮兮地说,“我在这歇歇……”
“你是不是惹到王爷了?”包子头恍然大悟,讥笑着道,“难怪王爷要找你。你收拾一下,跟王爷回府吧。”
杨榆睁大眼,面色刷白。
大牛这时也走了过来,他大概是听到了陈双双和杨榆的对话,有些同情也有些可惜地拍了拍杨榆的肩膀,“愣子,小心点……”
禾王府在东街福禄巷,禾王坐在马车里,杨榆一路都没见到他,等回府之后,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把他带到一个杂乱的院子里,院子里坐落着一群低矮的瓦房,有小厮来来往往,一看就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管家拿给他两套小厮服,安排他单独住在一间空屋子里,又嘱咐了领饭的时间就走了。本以为苏邑会试探他,杨榆警惕地过了一周,谁知一直没人管他。
就在杨榆盘算着是不是苏邑已经忘了他的时候,这天,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找到他。
此人看着四十多岁,穿着很体面的绸缎衫,留着八字胡,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盘了个髻。“我是前院的管家,姓陆,”男人一板一眼地吩咐杨榆,“你好好梳洗一下,跟我去前院服侍王爷。”
杨榆没忍住皱了下眉,陆管家说:“王爷身边一直缺个贴身的小厮,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你,但既然王爷要你去服侍,想必你应该很能干。”上一个小厮手脚不利落被赶走了,陆管家原本一直想把他的侄子安排为王爷的小厮,但他还没来得及和王爷提,王爷自己就选了人。看到杨榆之后,他觉得杨榆也就这样,看着呆头呆脑,哪有自己侄子机灵?说话也就不由自主有些刻薄。
杨榆假装没听懂陆管家话语中的不满,低着头装傻。苏邑的想法他大概能明白,不放心的东西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归能放心一点。他挪动手指,悄悄摸了下袖口里的匕首,任务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到了前院之后陆管家就退下了,杨榆在院中站了一会,走到屋前,本想敲门,谁知门没锁,只是掩了起来,他一碰就自己开了。
屋中摆饰很简洁,入目是一个百宝格,上面摆着一些金银瓷器,凤首龙姿,应当是御赐之物。再往旁边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对桌椅,桌子上散着一些书,年轻的王爷捧着一卷书端坐在椅上,身子微微倚在窗边,很闲适的模样。
时值冬末春初,禾王在衣服外面披了一件狐皮裘衣,皮肤苍白无血色,从前为了刺杀苏邑杨榆打听过他的消息,他母亲在怀他的时候落过水,苏邑从小就带寒,身体一直不好。能活着长大完全是苏家财大气粗把他保养得好。可现在到了古代,虽然是个王爷,但条件到底没有现代好,他体弱的毛病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
眼见禾王看书看得专注,杨榆在门外站了会。他有些心动,手指正要往袖口探去,身后忽然一股劲风袭来。他下意识要避开,却生生忍住了。
刀快刺到心脏的时候持刀人才猛地刹住,不过就算如此,刀尖也已经刺入了皮肤,杨榆感受着背后的刺痛,脸色惨白,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禾王仿佛才听到这边动静,平静地从书中抬起头来,苍白的肤色衬得眼眸极黑,像是镶在白玉上的黑色琉璃一般。微微一笑,淡淡道:“你来了?陆管家呢?”
杨榆还没回过神,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禾王“呀”了一声,轻飘飘地斥责黑衣人:“为何擅自动手?!悬枢,你越来越自作主张了。”
杨榆立刻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男人冷静的嗓音随即响起:“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从今以后他就是本王贴身小厮了,”禾王扶着杨榆的手把他托起,对他温和笑道,“你不是没有名字么?今日初七,从今后你便叫初七吧。”
“谢,谢王爷赐名……”
“你自下去找府上的大夫处理一下伤口,”禾王微笑,漆黑的眸子幽深,杨榆被他盯着,居然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无大碍了便来本王这里,本王有事与你说。”
杨榆直觉有些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等他在大夫那里脱衣服让大夫帮他处理伤口时才猛地发现——匕首没了!
而在院子里,禾王裹着雪色的狐裘,静静地看着一株腊梅,已经过了腊梅盛开的季节,枝头上光秃秃的,地上倒是落了一地淡黄的碎花。
“此人有问题,”悬枢说,“方才属下刺过来时他身体僵硬,像是早知道有刀在身后并且等着一般,而且若是普通人,最起码会有挣扎,可是他没有,一直都没挪过脚步。”
“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有问题,”禾王静静地说,“本王方才碰到他的手,他若是普通百姓,手心定会有厚茧。他手上确实有厚茧,不过却在虎口和食指上。”
“王爷是说他是习武之人?”
禾王点了点头,这个世界没有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