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一落,沈若沐的脸顿时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话来。
两人离得近,沈若沐身上淡淡的气息钻入卫千煜鼻端,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气息……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随即卫千煜便暗自嘲笑自己简直是想多了,沐哥每天都跟自己在一起,他的气息闻起来当然熟悉。
“沐哥,”卫千煜又问,“你有没有背着我去过青楼?”
沈若沐觉得实在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我整颗心都在你身上,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他猛地站起来,逃也似的飞快地离开了。
卫千煜犹自在他身后笑着说:“沐哥,你跑什么?告诉我嘛,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若沐抬手捂住了耳朵。
……
光y-in荏苒,崽崽们十五岁。
三个初长成的小少年开始跟着卫千煜学习处理事情,有儿子们帮忙,卫千煜自然轻松不少。
于是他抽出空来,带了几个护卫,出了一趟远门,游山玩水。
路经宁山县时,沈若沐与城郊一座道观里的观主结识了,两人相见恨晚,一下子就成了至交好友。
那道观叫长乐观,观主道号玄微,年岁与沈若沐相仿,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为人洒脱,若是他不穿道袍,换上一身锦衣华服,便活脱脱是一位英俊潇洒的世家公子。
但是卫千煜没来由地不喜欢玄微。
好像两个人的气场天生不合。
尤其是玄微看沈若沐的眼神,卫千煜总觉得在君子之交的表象下,还隐藏着些别的什么。
今日又是一大早的,沈若沐就来跟他打招呼,说是要去长乐观找玄微。
“主子一起去吗?”沈若沐问道,“玄微说今天他会弹琴,山上的枫叶红了,咱们一边赏景,一边听他弹琴,还有好茶喝,岂不是很惬意?”
一点都不惬意。
如果没有玄微,只有他和沐哥两个人,他到是挺愿意去的。
卫千煜心情很不爽,硬邦邦地说:“我看那个玄微根本没安好心,沐哥,小心他骗你出家当道士。”
“主子——”沈若沐无奈地笑道,“玄微观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他又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会对他有偏见?”
卫千煜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早些回来,咱们在这里也耽搁了不少时日了,明天就启程吧。”
沈若沐应了,出了客栈,骑了马往山上去。
说的是游山玩水,卫千煜也不是真就当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这宁山县也有他名下的商号,铺子虽小,但既然他途径这里,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忙了半日,又看了一些由信鸽送来的信件,到了傍晚,太阳落山,沈若沐还没有回来。
卫千煜坐不住了。
玄微那牛鼻子道士巧舌如簧,不会真的把沐哥给劝得出家了吧?
卫千煜令人备马,只带了一个护卫,翻身骑上马急匆匆地往山上去。
到得长乐观,天已经微微擦黑了。
一个小道童打扫完院子,正要关门。
卫千煜把人拦住,沉着脸问那小道童:“玄微可在?”
小道童惊诧地瞪大眼睛,那样子就好像是难以置信竟然有人会这么没有礼貌地称呼自家观主。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玄微子从内殿出来,一身道袍,飘逸出尘,令卫千煜见了就生出不舒服的感觉。
“卫施主请回吧。”玄微子朝卫千煜一礼道。
卫千煜皱起眉头,忍着怒气道:“沐哥呢?我是来接他回去的。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不便扰观主清净,还请观主叫沐哥出来。”
玄微子站直身子,一甩拂尘,慢悠悠开口说:“我将若沐引为知己,往后你们走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他重逢,即是最后一晚,今夜我们准备抵足而眠,秉烛夜谈,卫施主还是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亲自送若沐下山的。”
“不行!”卫千煜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玄微子面上带着笑意,“看来卫施主也不是真心把若沐当成兄长的,他这么大个人了,竟连夜宿在外一晚的自由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卫千煜看到玄微子的笑脸,就很想一拳揍上去,更是忍不住怒火滔天,反唇相讥道:“我来接我兄长回去,观主却百般阻挠,是观主逾越了吧。”
玄微子好整以暇道:“若沐今晚不想回去。”
卫千煜心里莫名惊慌。
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
沐哥不想回去,他想干什么!
“你说谎!”卫千煜怒喝道,他一挥手,正要命令护卫冲进去找人。
“慢着!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玄微子挑眉打断卫千煜道,“卫施主心里清楚,我不可能对若沐怎么样的,我难道不怕见官吗?倒是卫施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着急?”
“有谁会不关心自己的兄长?”卫千煜冷冷道。
“是吗?”玄微子意味深长地勾唇,别有所指地说,“卫施主,贫道有句话送给你,惜取眼前人。既然卫施主坚持要见若沐,就随我进来吧,您先到客房里坐坐,我去叫若沐。”
“我跟你一起去。”卫千煜马上说。
玄微摇摇头,浅笑着拒绝道:“不用了,路有些远,怎好劳烦您,放心,若沐好得很。”
卫千煜不好再跟过去,由小道童领着去了客房,心中却是被玄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