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马腿上拍。”“妈的,”小马哭丧着脸抱不平,“那小子难道是金子做的?要我们大佬亲自伺候他?”崔东东看着这位还没开窍的直男,只能叹气,“行了行了,还有保镖在呢。你省点心别瞎搀和。”被啤酒瓶拍了一脑袋,小马哭唧唧地开车滚蛋了。终于入户成功的何初三躺在他六一哥的床上,听着外面汽车接二连三发动的声音,知道闲杂人等统统离开,忍不住举起双手朝着天花板比了两个v字!干得好,何初三!多谢你,那位绑架我的大佬!夏六一这时候正好开门进来,何初三光速收手挡眼,作出不敌窗外阳光的迷糊模样,“嗯……六一哥?”夏大佬自打主动献吻之后,每每跟他视线相对,都会下意识别开眼。神情僵硬地走到窗边,拉上一半窗帘,他咳了一声道,“我让阿南、阿森把客房收拾出来,你暂时住这儿,事情解决了再回去。”阿南和阿森是他现在的贴身保镖。何初三一脸关切,“你这里客房很久没住人吧?两位大哥收拾起来太辛苦,其实我睡你的……”“我的床不给睡!妈的何阿三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夏六一气急败坏地骂到一半,才意识到何初三接着说的是“你的沙发就可以了”。两个人对愣一会儿,何初三突然别过脸去,老模样发起抖来。“……”“啊啊啊!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六一哥,我不笑了,你别踩我伤腿,痛痛痛……”夏六一在卧室里守着何残废刚吃了两口外卖,崔东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长老们委她联系大佬,明面上说共商大计,实际又是让他给个交代。夏六一靠着床头,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语气虽然平和,盯着墙角的目光却带着寒意,“在荷香楼订个包间,我等会儿请他们吃中饭。”他挂了电话,神情不善地抬起头,却见何初三正叼着鸡爪看着他。“看什么看?吃你的!”夏六一心里正烦躁,也没给他好脸色。一边骂一边想起医生嘱咐病人不碰烟酒,又皱着眉头掐了手上刚点的烟。何初三识趣低头,默默地给他夹了根鸡腿。夏六一半夜里吃了整八碗牛杂,早上又刚血战一场,看见肉就犯恶心。十分不领情地将鸡腿倒回何初三碗里,他起身换了套衣服,当着何初三的面拉开衣柜抽屉,取出一把新枪和一排子弹。“我有事出门。保镖就在外头,拉屎撒尿你叫他们一声。”何初三一边刨饭一边默默地看着他,这时候终于开口道,“六一哥。”“嗯?”“救我的人是警察。”夏六一正在上子弹的手顿了一顿,微惊地转头看他,“什么?”“警方知道这次的事,知道我被关在哪里。”夏六一皱起眉头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其他事不要管。”朝着门口走了一步,他又停下来,扭头凶道,“客房收拾好了就给老子滚过去!”……楼下两个保镖此时正并肩站在窗边晒太阳,其中一个疑惑道,“森哥,我们真不去收拾客房?一会儿大佬怪罪下来怎么办?”冲进医院的时候紧跟在崔东东后面、此时恨不得自毁记忆免遭灭口的阿森,意味深长地叹口气,“你以为大佬真让我们收拾?做做样子就得了,一会儿大佬问到,就跟他说客房的床坏了。”“哦。”……通宵未睡的夏六一顶着眼下青黑到了荷香楼,果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打着关切名号的敲敲打打。骁骑堂内长老话事的诟病由来已久,十几年前青龙作为太子上位,因为年纪尚幼,根基不稳,多得几大长老支持,方才能扫清障碍、坐稳龙头之位,之后也是靠长老们的势力渐渐在蛟龙城寨内站稳脚跟。虽然后来他羽翼渐满,也培植起像夏六一崔东东这样的得力心腹,但多年来长老们在帮内各处私下安插人手、势力盘根错节,一时也无法清除。及至夏六一上台,行事作风更加狠辣不羁,经常不听招呼不按常理出牌,加上他在帮内几番换血,长老们势力受挫,对他更为不满,时常“关心指点”——只是每月收着多于以往数倍的红包,也不好直接说他不是。夏六一前不久才大张旗鼓地做掉了肥七,今天竟然又顶风作案,烧杀了和义社的场子。道上各方势力还未发话,骁骑堂内的长老们可是炸开了锅。“小六,你次次都说你‘自会处理’,不容我们这些老家伙插手。但你这次得罪的不仅是和义社,而是整个和氏!乔爷在道上有头有脸,你这样将他的脸面从天上打到地上,要如何收场?”率先发难的仍是葛老。“是啊,听说是他先绑了你的人。那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跟他翻脸?”裘老也不明所以。“和氏的大长老跟我还有几分私交,不如我明日约他谈谈。”段亲王沉吟。夏六一面色如常地在首席上抽着烟,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把他们的话当屁听。最后还是元叔开了尊口,“小六,你说说吧。”夏六一终于有了动作,慢条斯理地按掉燃尽的烟,伸手从一旁葛老的座前拿了一只雪茄,偏头点上。“三件事,”他将雪茄从嘴里取下来,看着微红的烟头道。“第一,乔二昨晚抓的人,是我的金融顾问。你们每月收到手里厚厚的红包,里头都有他的功劳。他值不值得,你们觉得呢?”“第二,骁骑堂现在是什么处境,我心里有数。而我夏六一现在在江湖上的地位,我希望你们心里也有数。今时不同往日,和义社没你们想得那么风光。我敢得罪乔二,因为我得罪得起他。倒是他现在应该好好思量思量,是不是真的得罪得起我夏六一。”“第三,”他含了口烟,缓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