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笑,正要说话忽闻阵阵木鱼之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势浩大众人一惊,权枭不着痕迹的离得楼子裳近了些,楼子裳看他一压两人同时回头,均眉头紧蹙,晨光微熙,百名灰色衣衫僧人缓缓而来,不疾不徐,口中喃喃,似有梵音传来,而领头之人一身破旧灰袍,面上带笑,正是坛音。
“大相国寺坛音率众弟子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靖起身皱眉,他从未听过坛音此人,然能有这阵势且是大相国寺,容不得马虎,挥挥手道,“免礼,不知大师是?”
“陛下,此乃空寂师叔祖,只是师叔祖平日云游四海众人未曾见过,今日听闻祭司收徒,特地前来拜贺。”身着袈裟僧人上前回道,语中满是恭敬,此人正是大相国寺主持,连权靖平日见了也是十分敬重。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双眼,这位早些年可是闻名天下,只是天下人只知道大相国寺主持师叔祖内力高深,却从不知其法号,大相国寺每每有大事,主持总要说需请示师叔祖不可。
权靖莫测的看了楼子裳一眼,笑道,“原来是坛音大师,失敬失敬,大师不远而来,还请上座。”
楼子裳与权枭面面相觑,楼子裳不知权枭是否知晓,但他着实不知道坛音竟然是……主持的师叔祖。
权枭轻笑一声道,“这老秃驴装的还挺像,不是坑本王桃花酿的时候了,子裳莫要理他,”说着忽然凑得楼子裳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子裳……那xiè_yī,滋味如何?”
楼子裳脑袋‘轰’的一下,之前刻意忽略,此时被权枭提起,似乎轻轻一动还能感觉到那些硬块,他面红耳赤恨恨的瞪着权枭,咬牙低声道,“权枭你这混账,平日就算了……你竟敢,我之后与你算账。”
权枭轻啧一声,眉眼俱是笑意,“子裳你还好意思说,平日哪次你应过我,这次算是补全了前头你欠我的。”
他的气息似是扑在耳侧,“好子裳莫怕,这样相公今日一日都陪着你呢,想想也是……妙的紧。”
楼子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此时坛音道,“谢陛下,坛音出家之人携众弟子前来,与众人无异,如此便可。”说完转向楼子裳道,“还未恭贺楼小友之喜,小友这是怎么了?”
权枭蓦地低笑起来,楼子裳从未如此羞耻,就,就像是当众做了什么事却被别人抓包,轻咳一声道,“无事,只是见到坛音大师有些激动罢了,许久未见,大师身子可还好?”
“多谢挂念,很好。”坛音乐呵呵一笑,“为了留了些云芽,记得去取。”
楼子裳躬身道谢,权枭看着坛音更不顺眼,这和尚话可真多!
两人一来一往,众人看的愣了神,那探索的眼神小刀子一样朝楼子裳飞了过去,权枭只要一想这些人凑在猜测楼子裳和坛音的关系,看着坛音的眼神就更阴冷了些,这一年他不在,这秃驴还没少找子裳。
凤嘉被众人撂在高台,气的身体直抖,片刻之后冷笑一声看着坛音,死秃驴!
坛音眯眼一笑,直接带着众僧人席地而坐,笑道,“之前打断祭司之语,是坛音冒失了。”
“无妨。”凤嘉紧紧盯着他,“大师来的正好,且做个见证。”
说罢淡声道,“子裳,你过来。”
晾他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权枭一语不发看着楼子裳一步步顺阶而上,蓦然发现偶尔楼子裳步子有些别扭,忍不住暗笑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一步步走着无意中那亵裤某些地方磨着肌肤,说不清的感觉,楼子裳耳根发红,在这样神圣的地方……楼子裳喉头滚动,心底压不住的别扭,听到权枭在自己耳边发笑,咬咬牙闭闭眼,头一次恨不得权枭没这隔空传音的能力。
凤嘉莫名的看他一眼,而后缓缓道,“众人皆知,我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子裳年少有为,今日收他为徒,不如……我直接将祭司之位传于他!”
众人大惊,楼子裳瞥了凤嘉一眼,这是让他与权枭之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权靖皱眉道,“祭司需要高深功力,占卜之术,子裳从未修习,岂能现在担任祭司之位?”他虽不喜凤嘉,但这样岂不是太唐突?
众文臣武将纷纷不满,凤嘉笑道,“皇上,您以为子裳真的不会吗?您且问问坛音大师?”
权靖看向坛音,坛音不紧不慢道,“楼子裳与我为忘年之交,在此颇有造诣,坛音曾指导一二,子裳极有天赋,陛下可放心,再者说,大祭司虽是将死之身却也能撑些时日,足以教导。”
这话……楼子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凤嘉气的恨不得宰了坛音,权靖忽然道,“枭儿,你觉得如何?”
权枭低笑道,“祭司与坛音大师所言,自是不会差。”
直接登上祭司之位,当真是少了许多麻烦,权枭睨了凤嘉一眼,他可不觉得凤嘉会是什么好心。
“子裳,你意下如何?”凤嘉问道。
楼子裳看了权枭一眼道,“子裳自是听大祭司的。”
凤嘉一笑,“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大齐的大祭司了,既然入主青衣殿,子裳,我青衣殿殿规你可明白?”
楼子裳点头,凤嘉蓦然转身朗声道,“祭司传位仪式,开始!”
他袖摆一挥,青衣台一片缭绕,木鱼之声阵阵,楼子裳缓缓跪下,凤嘉道,“大齐祭司,须为国尽心尽力,造福于民,护我国土,保我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