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不看他。
凤嘉莞尔,扭头看着楼子裳一字一句淡淡道,“凤嘉这些年,为传人之事夜不能寐,如今找到了传承衣钵之人,怎能不开心?”
楼子裳猛地抬头,权枭看着凤嘉眼神带着杀意,楼子裳赶紧使眼色,莫要冲动!
权枭脚步移动,众人沉浸在震惊之中瞧不见,楼子裳却是将一内力打出去,落在他脚踝之上,稍安勿躁!
权枭闭闭眼,浑身如同带着冰碴,权靖猛然起身,“大祭司这是何意?”
“如吾之言。”大祭司双手合拢放在腰间,“楼公子即为吾找寻多年之人。”
“为何之前大祭司未言?”权枭声音毫无情绪。
“机缘未到。”
楼芮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明显带着挥之不去的喜意,“可是因为子裳属……坤?”
“非也,机缘罢了。”大祭司淡声道,“一年前我测算到,如今终于找到,子裳,你可愿入我青衣殿?”
楼子裳一怔,无意识的看了眼权枭,权枭在他耳边传音厉声道,“子裳不可!”
权靖心中大喜,这大祭司之位无人传承一直是他一心病,他不需要这个人多大的作为,但必须有个人坐着,偏偏……凤嘉这人他强迫不得,如今……权靖哈哈大笑,“这还需要问吗?子裳快快应下。”
“皇上,此事逼迫不得。”凤嘉摇头对着楼子裳道,“我不逼你,此事讲究你情我愿,你若是不愿,我自不会强迫于你。”
楼子裳闭闭眼,齐国大祭司都是男性且从未有成婚者,这也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举国上下默认大祭司……不得娶妻生子。
然如今这局势,报仇一事,就算不登祭司之位,他能一步步走上至高官位,再难,经此一生,他也可以做到,但……他这一生有了更重要的人,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他重活一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报仇一事不能将他一辈子填满,更不是他这一生的意义,他前生把一辈子搭在那些人之上,难道此生还要为了报仇将一生时间搭在其上,简直笑话!
但京中局势如今风起云涌,他也想保护权枭,他一步步向上走只会拖累权枭,还要相府对他的监督,然而只要一举登上祭司之位,他身怀‘玄墨祭天’,把握机会掌握民心,凤嘉如今周身死气沉沉,料想活不过几日,虽说这样想不太好……但他不是傻子,更不会将凤嘉与权枭之间的火气无视。
只要他掌握民心,不说如此,就说他是凤嘉选定继承人一事,大齐举国信奉鬼神之说,青衣殿如果站在权枭这边,那……对权枭绝对是一大助力!而且相府对他再去拘束,他再也不用处处害怕自己万一泄露,楼芮抓到权枭把柄,只要他登上大祭司之位……那权枭离皇位只是一步之遥。
况且,楼子裳也害怕,他自己若是一步步来,如今局势百般变幻,他如果报仇,一点点蛛丝马迹权枭亦能察觉,权枭会不问,却不会不管,权枭如今深处漩涡,他怎能让他再添负担?西南乃一大势力,如果权枭因为自己与其交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双重压力之下,他相信权枭可以扫除障碍,但其中艰难险阻,刀光剑影……
楼子裳拳头紧握,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舍得?!
可他也难受,大祭司不得娶妻……他与权枭是否再无希望?但……就算他与权枭在一起,也不可能光明长大,还不如登上祭司之位,祝他扫平障碍,扶他早登大典,横竖无论如何两人也不可能公布于天下,做不做大祭司又有何分别?
正好,他在清楚权枭那一日就再无想过孩子,只想与他成婚,做了祭司,就再也不用被逼婚。
然而他也曾想过或许与权枭在一起了,他们就算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却可以偷偷成婚,哪怕是私底下一个仪式,就像民间那般,若两男子好了,成婚互娶对方,做了大祭司……却是这么个私底下的名分都不可了,偷偷的……也不行,做大祭司虽无明文,可青衣殿的规矩,做大祭司先要起誓,若有妻儿,破坏殿规,妻儿受万箭穿心之痛。
凤嘉唇角微挑,淡淡瞥了权枭一眼,权枭看着楼子裳如此模样,心中大疼,恨不得将凤嘉千刀万剐,楼子裳本就将他事事放在心上,若是登了大祭司之位,还不得操碎了心!
况且祭司之位,听着风光,却是险之又险,他宁愿楼子裳封侯拜相,也不愿他做什么大祭司,承之天命,说好听了守护国家,难听点,大齐举国上下好像觉得守护国家是大祭司责任义务一般,若是子裳如凤嘉这般喜爱权利,喜欢高高在上祭司之位那就罢了,承之所赐,受之所责,然而……子裳明显对祭司之位毫不热衷,如今这般只怕是……
权枭沉声道,“祭司传人之位有关国体国运,大祭司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楼子裳蓦然睁眼,“子裳愿意!”
“楼公子,祭司之位事关大齐,你可想好了?”权枭厉声轻喝,在他耳边传音道,“子裳听话,你听我这一次,乖,我不需要!”
众人看着两人的眼神带着笃定,果然肃王对楼子裳也非真心啊……权靖饶有兴味的看着,看来权枭对楼子裳也是……难得不计较权枭此时有些失仪,毕竟他也想要凤嘉一句准话,是否楼子裳会影响了国运。
楼子裳深吸口气,定定的看了权枭一眼,“肃王殿下,臣……想好了。”
权枭顿时心中百般情绪翻转,又是心疼又是想将人摁在怀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