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着一张脸,浑身像是煮熟的虾子,方兰生颤抖着想躲开木头脸的手指,却根本躲不开。
“……这……这是干什……么……别……木……木头脸你……”
方兰生想,木头脸是不是脑子坏了,神志不清,怎么突然做起这件事来。
正常的木头脸会做这种事吗?可这也一定不是那个冒着黑气的木头脸,那个木头脸除了会欺负人什么都不会啊!
体内的手指不知何时换成了两根,方兰生被戳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他心里都是害怕和恐惧,全以为是百里屠苏恢复了意识,连忙想找点什么东西转移话题。
可是他连气都顺不过来。
“木头……木头脸……我……那个……你今天……今天吃饭了吗……”
“……”
“这里有……有馒头!吃不吃!吃……嗯……吃不……吃……”
“……”
木头脸就是不讲话,他一手搂着方兰生的腰,另一手继续机械地抠抠挖挖。
方兰生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那什么……我今天想和你说……说……那个……昨日……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说梦……”
微微开启的窗户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东西顿时冲入房间。方兰生光着双腿在水盆里被戳得呜咽不止,根本没看见阿翔正站在水盆对面的高台上,一双犀利的鸟眼直盯着他和他身后那入魔了一般的百里屠苏——
他还在自说自话。
“……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方兰生呜咽着大吸一口气,那个地方有疼又麻,奇怪得要命,“……诸人总……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梦中梦……”
“你别……你松手……唔——”方兰生闷哼一声,木头脸皱着眉,似乎嫌他太多话,忽然低头堵上他的唇。
双手搂着湿衣服下面的腰臀,木头脸抱着方兰生猛地从木盆里站起来。方兰生额头顶在他肩膀上大口地喘着气,还未顺过气来,双腿还滴答着水,木头脸忽地将他丢在床上。
又是一夜颠倒反复。方兰生咬着自己的拳头,一上一下地坐在木头脸怀里,恍恍惚惚地想。
原来木头脸没醒啊……真是太好了……
不对!什么太好了——!
原来……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干什么……这不是白洗了吗!
方兰生气恼地猛地用拳头一砸床,他愤怒地连砸几下,忽然就惊扰了正沉浸在兴头中的木头脸。
血红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迷茫,接着又被那股煞气遮掩了去。
方兰生砸得手疼,他整个人都靠在木头脸身上,为了不滑下去,只好用两只手抱着木头脸的肩膀。
“嗯……嗯……”木头脸撞一下,方兰生的喉咙就发出若隐若现的苦闷声。他最后倒在床上,浑身衣衫湿透,侧着身体靠在木头脸身边,腰臀还被木头脸掐在手里chōu_chā,双手死死巴着床铺,是彻底昏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
百里屠苏觉得冷,他在睡梦中皱着眉,伸手摸了摸没摸到被子。
昨天……做了奇怪的梦。
窗外阳光射入,照亮了这间并不算小的房间,百里屠苏一手扶着额头,他睁开眼,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身形一定,余光似是瞥到了什么东西。百里屠苏慢慢转过头,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僵住。
床上怎么……有人?
凌乱的短发垂在耳畔,只露出一个还带着些许微红的耳朵的边缘,那人背对着百里屠苏,让人看不清他的脸,白色的xiè_yī凌乱不堪,领口大敞,从腰际向下都紧紧裹在被子里,被子角被那人用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原来是这个人把被子都抢走了……百里屠苏皱起眉,他转身看了看室内的摆设——一盆早已凉了的水,除此之外,毫无特别之处。
这是哪里,是我的房间……?
百里屠苏垂下目光,他想不明白,身体很舒服,他大约睡了一个好觉。
可是又和之前几次一样,出现在了不知什么地方。
身边的人还没醒,百里屠苏却顾不上理他。他僵在原地,脑中忽然出现昨夜那似乎是梦或是幻境的场面。
那个……那个方兰生……坐在他身上……
坐在他身上……
搂着他的肩膀……
似乎……还在哭……
百里屠苏猛地低下头,他眨了眨眼睛,怔忡两秒。
那个画面在他脑中是如此清晰,可却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
那该是什么?
方兰……生……
百里屠苏静静地想。
我与他并不熟悉,甚至谈不上有过交情。
思及此,百里屠苏忽然又想起自己近日每天早上都会见到方兰生这件怪事。
总之,那可真是荒谬的梦。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转身下了床,正要站起来,身后忽然传来闷闷地一声轻哼。
“嗯……木头脸……”那缩在被子里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大敞的领口顿时掉下来,露出一寸满是红痕的胸膛。
被子里两条腿一伸,猛地压过了被子,这人没穿裤子,白花花的两条腿就这么夹着被子出现在百里屠苏面前,细皮嫩肉的腿上还被掐得块块淤青。
百里屠苏傻眼一样坐在床边看着。
“木头脸……混蛋……”那人用脸蹭了蹭怀里的被子,发出几不可闻的梦呓,“揍死你……”
他边说着揍死你,手还真的颤颤巍巍伸了出来,趁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