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谈论这件事有点不妥,温小雨便提议道:“一会我们一起吃晚饭吧,边吃边聊好吗?”
“不了小雨,我现在有点事,可能没时间。”正当我婉拒了温小雨的邀请,向她解释的时候,突然看到刘秘书出现在了不远处,于是我匆忙地对温小雨告了别,“对不起啊小雨,我得先走了,回头再请你吃饭。”
然后我顾不得温小雨又在身后唤了我一声,小跑着走到了刘秘书面前,看到我略显匆忙的样子,刘秘书微笑着问道:“孟杨,来接副总下班吗?你来的挺早啊。”
我低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请求,“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话想问你。”
刘秘书见我的神情不同往日,看上去有些凝重,她露出了一丝意外,但还是点头笑说:“好的,那咱们去休息室聊吧。”
和我一前一后地进入员工休息室后,刘秘书倒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这时候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她便示意我一起坐下来,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你说你有三年陪着副总去过福利院,那他……有没有对你提起过一个叫做小呆的孩子?”
“小呆?”听到我这么问,刘秘书显得更意外了,“你怎么知道小呆?副总也对你提起过?”
看来刘秘书是知道小呆的,“……不瞒你说,我就是小呆。”
“什么?”刘秘书惊诧地望着我的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是小呆?”
我停顿了一下,用恳切的眼光看向面前一脸惊讶的女人,“这个我后面再向你解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副总是怎么对你提起我的?”
刘秘书犹疑地看了看我,烟波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尽量地回忆着什么。
“那是我来公司满一年的时候,有一天副总参加一个饭局应酬,喝的有点醉了,饭局结束后已经很晚了,他却没有回家,一个人来到公司,呆在办公室里抽烟,神色异常的落寞,那时我正好在加班,就给他倒了杯水送进去,可能是酒后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吧,他就开始向我讲起了自己年少时期的事。”
刘秘书语调平缓地讲述着,却令我的心一时间波澜翻涌,无法平息……
“他说自己童年时期很孤单,最大的快乐,就是每年都可以和妈妈去福利院做慈善,只因为能见到那个名叫小呆的孩子。妈妈有时会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想和小呆玩?’小时候不懂事,说出来的话也是童言无忌,‘因为我喜欢他,我长大以后还要娶他做老婆呢’,妈妈就笑‘小呆是男孩子,你不能娶他’,‘我不管他是男孩女孩,反正我就要娶他’。
“直到长到十五岁那一年,本来他和小呆约好了等自己中考结束后就来找他,可是等他再去福利院想见小呆的时候,他却不在了,只有十五岁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求助妈妈,可是妈妈总说‘小呆有他自己的家了,我们不要去打搅他’,就这么时间又一天一天过去,他高中毕业后业回国之后他就进入公司开始学习经商,但他并没有忘记小呆,即使工作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去福利院调查小呆的去向,但是因为时间久远,虽然他根据福利院提供的领养人的姓名和地址去找过,但是他们早已不住在那里了,至于搬到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对我说完了这些后,副总拜托我在他忙于工作难以抽身的时候,帮他查找小呆养父母现在在什么地方,于是经过调查,我找到了他养父的信息,但却得知他已经去世了,可是养母的信息却没有能够查到,然而就在前段时间,副总告诉我他已经找到小呆的养母了,让我不必再继续调查,后来他就没有再跟我提起过关于小呆的事,我也一直不知道他有没有再见到那孩子……”
我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刘秘书的叙述,只是眼角忍不住泛起了泪花,原本我以为在我记忆里的那个小哥哥已经永远地成为了过去,只能作为宝贵的回忆封存在心底,然而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又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从未走远……
看到我泛着泪光的双眸,刘秘书似乎终于相信了我真的就是小呆,于是沉默了一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副总还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是小呆让我在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喜欢的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
听到这句话,我含着泪微笑了,在我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的岁月里,他用单纯的友情给了我快乐,在我遇到了已然变为成熟男人的他之后,又用行动告诉了我什么是最长情的告白,细腻如他,叫人如何不爱?
当我和刘秘书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们一同朝乔楚的办公室走去,快到门口时,他打开门走了出来,只是脸色却有些苍白。
“咦,你来接我了?挺准时的嘛。”看到我后,乔楚露出了愉悦的笑靥,但紧接着他突然眉头微蹙抬手揉了揉额头,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副总你怎么了?”刘秘书担忧地上前问道。
“哦没事,本来这两天有点感冒,又吹了一天冷气,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
“那您快点回去休息吧。”
于是同刘秘书道了声别后,我便驱车送乔楚回到了家里,将车停稳后,我看到他闭着眼靠在副驾的座椅上,脸色越来越不好,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
“老板,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