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静一动,孩子哭声惨烈,闻者心疼。
“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性子一点都不改改?”屋外如平日一般时间传来动静,奇淼一阵风般卷进,抄手将哭得脸都红,连声打嗝儿的男童抱在怀里,斜眼一瞥连眼睛都没眨的女子,恨声抱怨:“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孩子都哭这样了,不会哄哄?
男童找到靠山,哭得更大声了,嗝儿打得倍儿响。
“正好,你带出去。”省得吵。
西门涟手上的奏折换一本,继续目不转睛的看,连个眼神儿都吝啬给予爷俩。
“奏折奏折,奏折能当饭吃啊你!”奇淼恨恨的哼,在发现她一点出声的迹象都没有后气呼呼地对男童道:“萌宝,咱不理你那没心没肺的娘,走,师公带你出去玩儿去。”
萌宝顿时就不哭了,黑葡萄般的眼睛湿漉漉的,别提多招人疼了。
奇淼真心疼孩子到骨子里了,一抬眼瞪狠狠地瞪毫无表示的孩子他娘,气哼哼地将孩子抱稳,大步行了出去。
爷俩一走,西门涟便将手上奏折放下,摊开一张布帛,想了想,简单写了几句后便等墨迹干掉,而后唤来‘疾’,将布帛绑在它的腿上,吩咐它往北越的方向飞去。
尔后,她低头,继续看奏折。
……
几天后,北越皇宫御书房。
“皇上,皇后有消息传来。”毕青捧着从‘疾’腿上解下的布帛,恭敬地呈上。
君少扬一搁御笔,接过那布帛,喜形于色地拆开来看,眼睛是越看越亮,合上布帛时满面的笑容灿烂无比。
毕青悄然抬头,暗想着毕白的事是不是可以提提了?
“毕白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给送枕头了!
毕青立即道:“一切尽安顿好,绝对服从皇令调遣。”
“发密令,令他带一万大军护送人秘密回京,明面上大张旗鼓将所有军队整期领回,朕要当廷封他为将。”
养军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是时候了!
“诺!”毕青沉应一声,心中豪情万丈。
“你去吧!”
“诺。”
毕青离去后,君少扬唤外殿伺候的公公来:“传朕的口谕,令司制房的人火速赶制一批男孩从两个月到两岁的衣裳来。”
公公是个机灵的,当下明了开心应:“诺。”
“下去。”
“诺。”
公公欢喜地下去了。
君少扬捏着布帛,再展开来,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摩挲过去,笑容再次扬在唇角:“明知我会惦记,却总顾忌道是儿女情长,你呀……唉。”
幽幽一叹,他行出御书房,足尖一点直跃上屋顶,负手于身后,深沉的眸子望着那西北的方向。
那,是她在的地方。
……
皇宫里是消息传递最快的地方,君少扬下令赶制孩童衣物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太皇太后唇角笑弧微漾,对红鸾姑姑道:“君家天下,可总算是有后人了,祖宗庇佑啊!”
红鸾姑姑:“恭喜太皇太后,贺喜太皇太后。”
“莫道这些虚的了,扶哀家到佛堂,哀家要为那小小子儿念念佛经,望佛祖保佑他健康成长。”
“诺。”
……
“真的,朕有孙儿啦?”太上皇抓着福贵公公急急问话,刚才还被他当宝贝蛋的巧嘴鹦鹉,他现在连多看一眼都没时间了。
“回太上皇的话,是真的,小名儿叫‘萌宝’。”福贵公公也很高兴,说话的时候眼角都带着笑。
“才取了小名儿,大名肯定得朕来取,哎呀,朕得想个好名字,走走,福贵,快。”太上皇迫不及待地走了。
“诺。”福贵公公悄悄笑一声,心道太上皇最近有得忙了。他朝边儿上的伺候的太监使个眼色,让把鹦鹉收起来,最近太上皇是没时间逗鹦鹉了,但哪天说不定又想起来了呢?
太上皇和福贵公公走了,旁的一干宫女太监立即忙活了起来。
……
君少扬吩咐制裳本就没打算瞒着宫内人,然宫外吧……现在歇朝已有三个月,外边的消息能传进来,里边的消息却是传不出去的。
这样,正好。
不过,这天的晚上,君少扬却是难得的失眠了。
终于有了儿子,有了和心爱的人最深的羁绊,太高兴,忍不住去想小小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模样?是像他还是像她更多些?然后越想越想,就想起了她,心里就不免有些担忧,脑袋里繁杂的想法越发多了。
一夜煎熬,第二日他轻车从简,和前一次一样悄然离开京城。
朝行暮宿,数日快马加鞭赶路,终于在这一日的晨时到了城主府,他令亲信过去通报后,在柳毅诚惶诚恐的接驾下兴冲冲地进府寻人。
“小……”
手尚按在门上,门不过推开了条缝儿,他脸上的笑容才绽开就已经僵硬在唇角。
只因,里边暴躁的奇淼都还没等他说完第二个字儿就大声开骂:“小什么小?那死没良心的三天前就跑没影了!”
柳毅目瞪口呆,冷汗涔涔,难道老人家不知道眼前人是皇帝?
奇淼犹不解气:“你跑来干什么,还不滚回去?不对,你儿子现在是老头子我带的,不给你!”
柳毅冷汗那个滴。
随君少扬出行的侍卫无言低头,表示啥也没听见。
君少扬面色凝重:“师叔可知小洛儿去了哪里?”
然后,柳毅府里的护院就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