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等等。”染色深呼吸一口气,从腰下解下一个水囊给她,“你喝点。”
染青衣伸手去接,却是眼前一黑,直晕了过去。
染色捏紧了手上水囊,费尽十二分的忍耐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立即丢下荆棘去抱起女儿。
他如此,边儿站着的人可看不下去了。
“这位兄台,令千金看这情形是中暑了,再不救治,会有危险的。”有人道。
染色闭上眼睛,岿然不动。
路人见状,更是七嘴八舌的道。
“这到底是哪位这么狠毒,让人父女在这毒日头下跪着?”
“肯定是恶得很,不然人爹看见女儿晕了哪有不救的道理?”
“不过这爹也狠,这么大日头让一个女儿家背着这么大一捆荆棘在这跪着,啧啧……”
樊九红的马车正路过这里,见前面拥堵便对绿珠道,“上去看看,是何人拦路?”
绿珠下去,行去打听后回来跟樊九红禀告道,“是一对父女跪在白楼那里,那女儿中暑晕过去了。”
樊九红思索一会道,“可有打听到他们为什么而跪?”
绿珠道,“说是得罪了人。”
“得罪的是何人?”樊九红追问道。
“奴婢不知。”绿珠的确没打探出来。
樊九红却是有了思量,“搀我下去。”
绿珠依言搬来小凳子,樊九红踏上,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樊九红走在前面,绿珠跟在她身后,主仆二人朝着白楼的方向行去。
路人将染家父女围得紧紧地,主仆二人都是女子,未有遮掩自是不好挤的,樊九红偏过头在绿珠耳边小声道了一句,尔后抬起头来,端起了完美的笑容。
“咿,这银子是谁丢的。”绿珠忽地一声惊叫,然后便听得有路人大呼‘哪里’的声音。
人群迅速溃散,而绿珠却于此时收回手,将空了的荷包揣到了腰带中。
樊九红因此畅通无阻地朝着染家父女的方向行去,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乍一看见男人精壮的上半身脸顿时就红了。绿珠也好不到哪里去,忙对上官漓星道,“小姐,我去取幂篱来。”
“快去快回。”樊九红别过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