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去,你可以有媳妇儿,但是很可能媳妇儿一辈子守活寡。”君少扬眯着眼睛笑,那笑容格外的亲切迷人。
毕青嗷的一声叫,快速伸手捂住裤裆,“王爷,卑职陪您一道儿去,必须一定的!”
君少扬满意地一点头,拍怕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揣好银子,随本王一起溜达去。”
毕青这才松手,默默的跟了上去。
他们是策马出行宫的,当他们的马从乌衣巷出来转弯向白鹭街,化学反应一般所到之处那简直就是鸦雀无声,一个个的人脑袋都是低得不能再低,就怕被他多看上一眼会倒霉。
毕青哭丧着一张脸,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君少扬倒是没这自觉,继续悠哉打马上路,仿佛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害得后边跟着他的毕青无数次想要上前跟他提议要不要弄辆马车给他遮着挡着免得给人看见,可是每次一靠近他,该说的话总会忘得一干二净,一离远点又想起来了,于是这般周而复始,话也就一直是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去的机会。
主仆二人打马行走在大街上,冷不丁看见临窗前有两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君少扬顿时勒住了马,目光停顿于一处,瞬间危险的眯起了眼眸。
毕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一惊,那不是王妃吗?
还有,那个仿佛戴了张笑的面具的男人不正是毕氏现在的族长——毕绿瑁吗?
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朝君少扬望去,顿时看见他一张脸阴得跟什么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
毕青不明白,再次看向那窗边的方向,这一看眼皮子也是重重一跳,差点没惊叫出声来。
“去白搂!”
君少扬黑着张脸,冷喝一声,翻身下马,大步朝白搂走去。
毕青不敢耽搁,快速下马,跟在他后边儿走。
那白搂小二一见是他们,都不用叫立即把马儿给牵一边去了,毕青问明白了西门涟所在的位置后便是问小二要了他们隔壁的房间,小二只沏了茶,问明白他们要什么菜肴后就火速离开了。
小二一离开,君少扬就站到了窗户边。
彼时,西门涟和毕绿瑁的对话还在继续。
“兄台,自重!”西门涟冷冷丢开毕绿瑁的手,森冷的眸子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时升起丝丝怒意,那一双眸子仿若同时融入冰与火,更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可毕绿瑁却没来由的觉得身体一阵发冷,抱歉的笑一声,“某是看到了有蝇虫在上面,一时忘形才有所动作,小兄弟介意否?”
西门涟瞥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我本就不熟,是你闯入这里说我看着眼熟,坐了半晌也不让我点菜,恣意妄为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现在弄出这样的事,才想起来问我介不介意,你这是出门的时候被驴子踢了一脚的后遗症?”
毕绿瑁饶是脸皮不薄,可也被她这一番连讽带刺的话刺激得有些脸红,“一时失态,一时失态。”
西门涟冷冷下达逐客令,“失态过了,你可以走了。”
毕绿瑁一皱眉,“小兄弟,你对人怎这般不客气?”
“不过以己度人。”西门涟一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毕绿瑁一怔,随即立即上前赔罪道,“是我先将你错认,还说出那样一番话,在这我为自己的失言跟你赔个不是。咱们各退一步,你留下,我请你吃酒。”
“不必。”西门涟冷冷拒绝。
毕绿瑁有些恼了,他都这般伏低做小了她还想怎样?
“小兄弟,那你是想?”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让她走,就暂且忍着了。
西门涟一眼便看出他的盘算,眸子望向窗外,默不作声估计着这里到自己临时住的宅子的距离,冷冷的道,“我走,或者你走。”
“就不能留下来?”毕绿瑁眉头紧皱得,几乎都可以夹死蚊子。
“你我不熟。”西门涟顷刻间便是想好了绝好的理由。
“我是诚心想结交你。”毕绿瑁耐着性子道,“同我结交,于你有益无害。”
西门涟默不作声,抬头只望着他。
毕绿瑁心里一喜,可在看到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时,却忽然发现在纵使有巧舌如簧,也于此时无法开口。
那一双眸子着实太干净,干净得让人能从那里看出自己的倒影。
也,能看到自己唯利是图的心。
顿时,怔住。
西门涟轻哼一声,一眨眸子,毕绿瑁再看不见自己于她眼中的倒影,却听得她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道,“交友,志同道合者才是真的结交;以一己私利勉强自己在他人勉强伏低做小,说着溜须拍马的话那不是结交,是攀附。”
多久,没有听到这般的话了?
毕绿瑁于心里幽幽一叹,脸上忍不住露出怅然之色来,“小兄弟,你是年纪太小了,才不懂这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西门涟冷笑一声,凉凉的道,“何为人情?何为世故?”
“人从生下来就在一个圈子里,成长后会跳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子内,潮涨船高,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毕绿瑁话头一顿,看她一眼,叹息道,“和圈子里的人打好关系,逢年过节送礼送人面子那叫人情,与人互携互助,呵,人情世故不就是这般吗?你年纪尚小,又心高气傲的,得真正在这上面吃了亏才会懂这些。”
他叹息着说完,抬眼看她,却发现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