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她连初潮还没有来。
显然,九爷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估计他连初潮是什么都还不懂,此刻他纠结着的是另一件事,一会儿进了府,就算马车能直接开到门口,他家小青青还是要下车见人的,那岂不是会被很多人看到了?
下人们可以赶出去,可纪老头子和纪清宜却是不能的,尤其是依着青青对那老头子的孝顺,以前叫一声师父,都能欢喜个半天,现在喊一声义父,那胡子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那老头子最爱倚老卖老,恃宠而骄的,指不定会怎么编排他,青青一旦以女子之身进了他的门,那他陪着进去便是女婿了,而且还不是演戏,因为那个老头子是真正的要认下青青当义女,所以,那一声岳父大人怕是自己逃不了了。
想到这个,九爷就纠结苦闷,“青青,你只有今日去那太儒府里走一遭,让某些人知道就好,晚些时候我们还是回青莲院好不?”九爷觉得还是曲线救国比较好,离的那老头子远一点就安全些了。似乎怕某女想多了不愿意,又加了一句,“我们明日还要上课,从这里赶去崇文馆,总是不方便些,你说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穆青如何不懂他那点小心思,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她倒不是配合九爷,主要是,住惯了青莲院,再换地方怕会不自在。
她的乖巧,九爷很满意,得寸进尺道,“那青青一会儿进了府里,和纪老头子还有纪清宜都保持距离可好?虽说是义父和义兄,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亲的,男女之间还要忌讳一些,所以……”
穆青听不下去了,觉得某人吃醋吃的着实令人发指了一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很真诚的问了一句,“爷,您这么爱吃醋,您的属下都知道么?您吃醋吃的这么丧心病狂,您的父母和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么?”
九爷呆了一秒,然后美颜羞红,懊恼的低吼,“爷不是吃醋,爷什么时候吃过醋了?”
噗!一个个耳聪目明的青龙卫都在心底喷了,面部抽搐着,隐忍的十分辛苦,九爷啊!您还不吃醋?您时时刻刻的都泡在醋坛子里好不?
马车里,穆青对某爷打死都不承认的态度很无语,而某爷还在不死心的试图解释他真的不是吃醋,是真的基于各种考量才做出那样的决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让穆青不要冤枉误解他等等。
诸如此类心虚狡辩的言语让青龙卫忍的是越发辛苦,而在太儒府等的好辛苦,终于不耐大着胆子跑来一看的小宛熊刚刚好听到这般话语,顿时又被刺激的迅速逃离了,呕,妖孽,你说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马车终于到了太儒府门口,得了消息的纪兰良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那儿翘首期盼,其他的下人为了显示对这位太儒千金的尊重也都热闹的拥在门口,欢天喜地,笑逐颜开。
可九爷一看这欢迎架势,却笑不起来,本来是打算直接把马车开到前厅、回避了闲杂人等再下车的,可人都已经出来接了,马车再开进去,便有些不好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刚刚他跟人家解释了半天自己不是吃醋,如果自己再做的这般明显,那不是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于是,九爷忍着悲痛的心情打开了车门,穆青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见着个人了。
只是,人家惊艳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敢抬头,九爷那眼神太凌厉,警告的意味太强烈,仿佛他们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于是,众下人战战兢兢的垂首,无比悲催的在思考他们到底是干了什么啊?
青龙卫早在车门打开时,就集体作默哀状,他们没看,他们没看。
纪兰良可不受九爷的威胁,不止是看了,还看的目不转睛,眼底欢喜的都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在九爷杀人的瞪视下,哈哈一笑,“好、好,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青儿出落的如此标致,为父都要认不出来了,呵呵!”
一声为父纪兰良说的自然亲密,没有半点生硬,穆青的那点不自在也顿时烟消云散,心底如暖流划过,满满的都是感动,“青儿拜见义父。”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纪兰良眼底微微湿润,心满意足的受了,想要上前扶起,却被小气的九爷抢了先,“太儒,青青一路劳累,是不是应该先进府梳洗休息一番,再、叙、话比较妥当?”
九爷酸酸的磨牙提醒,纪兰良也从看到穆青女子装束的震撼中回神,知道那臭小子又泛酸了,神情很得意,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这可是他的女儿,看他还能嘚瑟多久?“呵呵,看为父一时高兴倒是忘了,走,青儿,为父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再说。”
穆青乖巧的嗯了一声,端着女子贤淑的步态,一步一生莲,长长的下摆旖旎的扫过清洁的地面,离去的背影出尘脱俗的如一个不可触碰的梦。
楞楞的傻了半响的下人们等到纪清宜重重的一声咳嗽才反应过来,嗷嗷……还有大少爷呢,于是,卸车的卸车,拿行李的拿行李,开始各种忙碌,忙碌完了,又开始迷惑不解,不是说大少爷去接回小姐的吗?那为什么只有少爷一个人像是颠簸的要散架的风尘仆仆形象,而小姐却美好纯净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呢?
是的,白莲,刚刚那惊鸿一瞥,虽然蒙着面纱,他们依旧被震撼的差点灵魂出窍,那种美不是来自外表,而是通身的气质风姿,飘逸出尘,典雅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