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人听出其中玄机,却只微挑了挑眉,向二人笑望一眼,转向柳凡道,“此次伴驾,原只是贪图新鲜,宫外透透气儿,不想这刚来,姐姐便有了好消息,我们也来沾沾喜气儿!”
柳凡微微一笑,说道,“妹妹道是好事儿,我可是受皇上埋怨呢,说身子不好,不该闹着前来!”说着抿唇,双颊微红,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阮云欢一旁好笑。进宫一年有余,柳凡竟然也打磨的唱做俱佳。便在一旁打趣,说道,“皇上嘴里埋怨,却不知有多欢喜呢!这要是柳贵人留在宫里,哪里这么快便得知这等喜事儿!”
柳凡抿唇,说道,“幸好皇上不曾恼我!”
秦翊见她眸含喜色,笑容甜的如要溢出水来,不禁恨的咬牙。入宫已一年有余,论得宠自己只有在柳凡之上,怎么偏偏她有了身孕,自己却毫无消息。
魏贵人却笑的坦然,说道,“皇上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就舍得恼了姐姐?”说着垂目瞧着她的肚子,说道,“真瞧不出,姐姐这纤细的腰肢,肚子里居然有个小人儿!”
柳凡“嗤”的一笑,一手在肚子上轻抚,满脸爱怜横溢,轻声道,“不过才两个月呢!”
正说笑,但闻帐外小太监扬声禀道,“贤妃娘娘到!”
几人一听,忙纷纷起身相迎。
陈贤妃自外而入,向帐内一扫,笑道,“本宫还说赶着头一个来恭喜,哪知竟还是赶个晚集!”
“见过贤妃娘娘!”几位嫔妃一同见礼。
阮云欢也上前见礼,说道,“见过母妃!”
陈贤妃笑道,“睿敏也在啊,都免礼罢!”行去首位坐下,才向柳凡道,“柳妹妹有了身子,当小心才是,快坐罢!”
柳凡谢过,这才在次位坐下。
陈贤妃目光在她身上一转,笑道,“昨儿才说睿敏和福宁刚刚大婚,皇上心里惦着抱皇孙呢,今儿你便怀了龙胎!”说着抬头向阮云欢一望。
阮云欢垂眸,抿唇道,“柳贵人有孕,是皇上的洪福,岂是睿敏可比?”
陈贤妃摇头,含笑道,“这是什么话?皇上洪福,难不成老四是无福的?你瞧瞧你,本就生的瘦弱,如今大婚之后,更见清减,知道是你操持王府内务,不知道的,还道你受了老四欺负!趁着这几日在外,当好好补补才是!”
转向身畔的宫女,说道,“你传话给康得海,回头炖些滋补的汤品给齐王妃和五皇子妃送去,柳贵人这里,待太医开了方子,依方调理!”
“是!”宫女福身应命。
阮云欢也跟着行礼,说道,“睿敏谢过母妃!”
陈贤妃微微一笑,说道,“谢什么,本宫也不过是为了养好了你,早些抱孙儿!”说的众嫔妃跟着笑了起来,柳凡见众人目光均移去阮云欢身上,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众人坐着说了会儿话,陈贤妃道,“柳贵人昨日劳顿,如今又有了身孕,想来也乏了,我们先去罢!”说着起身,又叮嘱柳凡几句,才带着众嫔妃离去。
闹这一场,柳凡也确实觉得无力,入内又在榻上歪着,向阮云欢道,“你也回去罢,齐王殿下一早寻不到人,还不埋怨上我!”
阮云欢笑啐,说道,“瞧着你没精神,偏还有闲心打趣我!”心里也确实有事,扶着她躺好,拉锦被替她盖上,便道,“瞧着那些人说来便来,当真是让人难以放心,我一顷儿便送青萍过来!”
柳凡点头,叹道,“难为你费心!”
阮云欢低声道,“自家姐妹,又何必客气!”替她将帐幔放下,外间唤入杨子服侍,这才转身离去。
出御营回入齐王府的营帐。淳于信正翻看兵部送来的公文,见她进来,起身问道,“怎么这么许久,柳贵人可好?”
阮云欢点头,说道,“想是失了调理,没什么精神,应该无碍!”先唤来青萍,将柳凡有孕要她照应之事说了一回,说道,“我已和贤妃娘娘说过,你拿了我的腰牌,直接去柳贵人处便是!”又嘱咐一番宫里的规矩。
青萍应命而去,阮云欢这才得瑕瞧向淳于信,见他仍穿着朝服,笑道,“怎么不换衣裳?”拉着他手臂入内。
淳于信笑道,“旁人服侍的不舒服,只等你来!”说着张开双臂,等着她服侍更衣。
阮云欢好笑,在他手臂一拍,嗔道,“啊哟,齐王殿下几时学会摆这等架子!”双手环过他的腰,先将玉带解下。
鼻端嗅到幽幽发香,淳于信但觉心头平和,通体舒泰,环臂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本王哪里是摆架子?分明是中了你的毒,事事非你不可!”
阮云欢微窘,抿唇笑道,“旁人只道齐王殿下不喜说笑,这等话被人听到,还不将人吓着!”身子后仰,伸手替他解开衣纽,问道,“一会儿可还出去?”
淳于信道,“不知你几时回来,正想着今日是去骑马,还是外头走走!”
阮云欢微微侧头,说道,“今日你不用伴驾?”
淳于信摇头,含笑道,“有柳贵人的喜事,父皇今日怕也无心理我们!”
二人正说着,闻门外白芍回道,“王爷,王妃,六殿下来了!”
话声刚落,便闻脚步声奔进帐来,大声唤道,“四哥,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