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胸口一阵剧痛,以剑撑身,咳出了一口黑血。
梦孤逻神色一凛,低声道:“焚情散?”她挥舞银节鞭,缠在了云令歌的腰上,她脚踏烈风,将云令歌带离了幽谷。
苦战后,玉息门弟子找不到云令歌的身影,只带回一把染血的裂心剑。
天边响起一阵惊雷,凄厉的白光照亮了房间,床上的漫天涯猛地睁开了眼。
瓢泼大雨,漫天涯怀里抱着裂心剑,一身的白衣被血水浸透,他浑身颤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晚。
“云令歌!!!!”
云长风得知爱徒死讯后,只是淡淡开口问:“裂心剑呢?”
“裂心剑已被带回,在漫天涯手里。”弟子说。
云长风点了点头,眼睛里出现了几分癫狂。
玉息门众弟子微芒山围剿魔教,溃败而回,一年后,云长风病亡,其弟子漫天涯接任掌门之位。
魔教被玉息门大挫锐气,元气大伤,一年内再无大的举动,倒是魔教教主梦孤逻,嫁给了一个无人知其来历的男子。
两年后。
琉玉山,秋风萧瑟。
漫天涯端坐在琉璃殿,他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模样,一张俊朗的脸愈发英挺成熟,他手扶额,双眉习惯性地皱起,他看着分站殿侧的众弟子,沉声说:“三大门,可有何动静?”
一个白衣弟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回掌门,璇玑门,藏宿门,云氐门皆表示,愿与我玉息门同仇敌忾,讨伐魔教。”
漫天涯冷笑了一下,说:“哼,真是会挑好时候,三年前魔教猖狂,只有我玉息门敢与之抗衡,其他门派只会做缩头乌龟,当年我师哥率众弟子与魔教苦战时,他们又在哪里?现在魔教元气大伤,行事也不似从前狠历,他们倒站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不愧是名门正派啊。”
“那掌门,我们应该怎么办?”弟子问。
“无妨。”漫天涯神色淡漠地说,“三年前微芒山一战,我玉息门伤亡惨重,如今元气也算不上完全恢复,能借助其他三门的力量,何乐不为?”
弟子点了点头,躬身退到一边,这时,另一个弟子站了出来,他脸憋得通红,抱拳大声说:“报告掌门,红豆病重,请掌门前去探望。”
漫天涯眉一挑,缓声说:“我知道了,退下吧。”“是!”弟子大喊一声,退到了一边。
走出琉璃殿,飒飒的秋风卷起了漫天涯的衣角,他的身姿又挺拔了许多,腰间饰着的裂心剑散发着幽兰的光芒,他握了握剑鞘,却再听不见银铃的声音了。
他沉痛地闭上眼睛,云令歌死后,他本想提剑上微芒山,与魔教拼个鱼死网破,可中间发生了太多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今他成熟了不少,也当上了玉息门的掌门,他在云令歌的衣冠冢前发誓,定要完成他的遗愿,立玉息门威名,诛灭魔教,替他报仇雪恨。
不知不觉,漫天涯走到了云令歌的房前,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漫天涯心里一痛,他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另一扇朱门前。
他推开门,一个两岁的稚童摇摇晃晃地抱住了他的腿,孩童抬起头,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他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哽咽着说:“师父,我方才带红豆到山下玩,回来后它就不舒服了,你快救救它吧!”
漫天涯抱起孩童,走到床边,锦被里,裹着一只纯黑的乌云猫,它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漫天涯撩开锦被,发现它的肚子圆滚滚的,像一个皮球,漫天涯眉角一抽,柔声说:“盏儿别怕,红豆没事,它只是吃多了。”剑盏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欣喜地说:“真的吗?”漫天涯刮了刮他的鼻子,说:“当然是真的,师父还会骗你吗?你若不放心,我一会儿让回春坊的大夫替红豆看一下。”
回春坊的神医们若是知道自己要为一只吃撑了的猫看病,定要摔了手里的药箱不可。
漫天涯放下剑盏,说:“盏儿好像又长高了,让师父瞧瞧。”剑盏急忙挺直了背,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漫天涯仔细地端详着他,这孩子长大了不少,他眉眼端正清秀,和他父亲有几分相似,却又不似他父亲般充满暴戾之气,这孩子的眼神是极其清澈的。
漫天涯宠溺地摸了摸剑盏的脑袋,说:“是长高了。”剑盏红着脸笑了,漫天涯看了看四周,说:“你娘亲呢?”剑盏爬到床上,抱起红豆,说:“娘亲下山给爹打酒了。”漫天涯眉一皱,说:“你爹又喝酒了?”剑盏没有说话,他把脸埋在红豆背上,神情有些哀伤。
漫天涯叹了口气,他坐到剑盏身边,有些心疼地摸着他的脑袋,自从他登上了掌门之位,剑流终日醉生梦死,动辄就对云玄鸢拳打脚踢,而云玄鸢呢,经过几年的磨炼,倒是成熟懂事了不少,两年前剑盏出生,剑流也不闻不问的,可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漫天涯又叹了口气,突然,他发现红豆的猫爪上,有一撮黄色的狗毛,漫天涯瞬间满脸黑线。
这家伙,不会是去和狗抢吃的了吧……
☆、相似之人
琉玉山下,景恒镇。
一只模样憨厚的黄犬在小巷子里东闻西闻,这时,一个身着艳红色留仙裙的绝美女子出现在了黄狗面前。
黄狗的眼睛眨了眨,仰天“嗷呜~!”了一声,撒着欢蹦跶到了女子怀里,女子抱着它,面无表情地说:“云缕,找到你了,下次别走丢了。”云缕舔了舔身上的皮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