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太多,但这个东西很是玄乎,次次想要靠近他。也不知这魂珠哪来的力量让拂苏有些招架不住,被逼到六层莲池前时,发现它正散发着诡异的黑色青烟,擦觉他已无力反抗,竟退后一步,在拂苏以为它要离去时迅速冲了过来,拂苏大惊,伸手挡下。
他感觉到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他的手臂,没发觉什么不对时抬起头看去,只见那日在桃花林看见的魔杖正将魂珠压在九鼎青炉上,也是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菩清的魔杖一直在他头上。
那……
压住魂珠,魔杖有灵性的回到拂苏面前,变成簪子落回他的头上,将散下去的发起重梳起。
盯着那九鼎青炉上的东西,拂苏生出一些恐惧,如此怪异之物兼具他无法抵抗的能力,到底菩清瞒着他再做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东西拥有那么高的能力?
这一切,若不是今日走进来,怕是自己到最后都不会知道菩清在妖君殿内养着这种东西。
到底是什么?到底……
拂苏来不及思考,得赶紧离开这,走到台阶前回头看了一眼恢复正常的东西,绝然转身趁着菩清发现之前离开这里,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菩清有心,会告诉他,若是无心,他何必戳破?
匆匆走到回川殿大门前,拂苏嘎然止步后退,瞳孔放大的看着前方。
气氛变得僵冷,带着刺骨的阴深,菩清一身白衣紫边衣裳走进来,双眼直视拂苏的眼睛,用着沉默的酷刑质问拂苏刚才去了何处?看到了什么?
拂苏后退,不知如何解释,一开始就失去了解释的可信性,现在说来不及了。
“你看到了什么?”既然拂苏不开口,那菩清就自己开口问,这么一开口语气骤冷完全不像是拂苏所认识的菩清。太过于的冷酷和残忍,眼神与刀剑无差。
“……我什么也没看到”拂苏发觉自己在颤抖,包括心和身体,这个回答他自己都骗不了,那能瞒过菩清呢?
菩清抬起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后退离他一步远的拂苏拉进手中,掐着他的脖子“我的耐性很有限,没有谁例外。”
这么近距离望着菩清,拂苏才觉擦到这个人不似前世的他,残忍的不留余地,冷酷到一击毙命,而绝情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这个神秘的妖君殿下真的不再是前世的那人,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倾覆六界的能力,也有万年不变的冷淡,在他眼中,拂苏看到了一种陌生。
“能告诉我那是何物吗?”既然瞒不了,问清楚又如何呢?也许,是他想多了,那个东西并非是什么不祥之物,只是菩清的什么玩物或是宝物而已。
在菩清眼里,拂苏满目慌乱无措,藏在深处还有自我安慰、失落,他在悲伤着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呢?掐着手缓缓放松,拂苏看见那魂珠却不知那是何物,依旧没有闯破他的秘密,不是吗?没有必要因此责备他。
松开手,启唇说道“不许再踏入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本是一颗带着创伤的心此刻因为菩清的绝情冷漠而裂开那些来不及化脓的伤口,淌出的脓血狠狠腌着伤口,告诉他,菩清变了。绝强而想问清楚,却被他的冷漠拒绝在咽喉之中,他的菩清怎么了?如果那东西是对付仙界的圣物,他,该如何?
“难道在你心里,从未把我拂苏当作可信的人吗?也许,我不想知道来龙去脉,但至少,你该告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紫眸抬起,修长的睫毛放出眼中的阴狠,宛若积郁千百年怨气的鬼怪,只是一击便毙命。眼中的人饱含失望和痛苦,带着濒临绝望却不肯彻底悲伤的绝强,说什么可信?说什么心?菩清有太多不信,也有太多无心,对拂苏的有心也到了极点,却还不到告诉他自己的私事的地步。“神与妖之间说什么信字?嗯?”
“那这几千年来,你对拂苏又是什么?都是作戏给仙界的人看吗?”拂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什么神什么妖,在他心里从未觉得神与妖之间是不同的,菩清是他爱人,管他是神还是妖。若是菩清说他们之间谈不上信字,那众人口中“妖君殿下极宠爱仙界三太子拂苏”的话都是他菩清自编自导的戏码?可妖界之主菩清是不会这么做的。
对拂苏是什么?菩清问自己,初见时觉得他小,该得一些疼爱,之后,拂苏调皮,爱撒娇,该是顺着,长大了,拂苏会说什么不当的话,他还是娇惯着,从未想过离开他。三抔路上桃花林中的酒,是藏着些许喜欢才任着他才饮下的,许多,都是因为他是拂苏。而这一切都不是戏。
“妖君是不会做那种虚情假意的戏的,你是妖君,高高在上,所有人都畏惧你。”像是被菩清的沉默扰的不安,拂苏有些怒,但不想对菩清发泄,他想让菩清看到成熟的自己,不再是他眼里的小孩子,也不想让菩清看到他的伤心。“菩清,你告诉我,告诉我,里面的那是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也求你,告诉我,蜉蝣莲你夺来做什么?是不是与里面的那东西有关?”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也许,你会后悔莫及。”菩清淡淡的回道。拜烨说他与司徒胤之间有着莫大仇恨,那说出来不是戳他心窝吗?而且,魂珠并非是一开始的样子,有什么能瞒住他的眼睛?
“我决不后悔。”拂苏坚定的说道。
“你已经逾越界限了。”拂苏想知道,可他不想这么早说破,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