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也不能跟长辈一番计较,她只是笑了笑,冲温世炜说着恭喜。
“不……”原本是想否定的,可是当温世炜对上母亲乞求的眼神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说出违背她意思的话来。
最终,只能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了。
这就是他自己首先心里放弃了蓝羽欣最根本的原因,他妈妈一开始就对蓝羽欣有成见,不会接受她的。
而他是一个孝子,不忍心违背好强了一辈子的母亲。
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受委屈。
温世炜欲言又止,温夫人还是一脸气呼呼的样子,蓝羽欣好不尴尬的站在一边,整个病房里的气氛都有点异样了。
蓝羽欣生怕温夫人会说出更为不堪的话语来,还好与温世炜几番眼神对视之后,温夫人倒是冷静下来了不再吭声,面对蓝羽欣的时候脸色也不算好看倒是。
不过蓝羽欣并不在意,此时她心中有更为牵挂的事情,对着那个男人无声说着抱歉的一双黑眸,她冷静的说完“再见”,然后甚至忘记了礼貌的要跟温夫人打招呼,自己转身就走了。
实在是太过于生气了,看温夫人那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嘴脸,难道以为她如今和温世炜偶尔才会出现的交集是因为不甘心放掉大肥羊,还缠着他,处心积虑的想要嫁入豪门吗?
想起温夫人那些带着刻薄深意的高调语言,每一句都不是骂语,却都像鞭子一样,尖锐的刺着她的心头。
这样的场景,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相重叠,蓝羽欣的眼神都开始恍惚起来了。
那个时候,蓝夫人也是如此的辱骂她的母亲吧?说她不顾廉耻的勾引有夫之妇,只是想吊一个有钱男人罢了,全然不顾是自己插入他们一对有情人中间的事实。
小小年纪的蓝羽欣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听着蓝夫人对母亲的责骂,蓝夫人走后,母亲回房抱着她痛哭失声。
从那以后,原本就郁郁寡欢的母亲更是精神不振,没过几个月就因病去世了。
医生都说了,她是积郁成疾的。
从此以后,蓝羽欣对蓝家人更无好感,不明白的却是,即使最后落了那样的一个下场,母亲临终前为什么仍要她不违背蓝开源的意思,尽力帮他对他好一点?
难道爱情真的就是那样盲目,可以让一个人违背自己原本的心意做事?
而且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没搞清楚,也无法替自己和母亲澄清事实真相,还她一个公道,这才是她最憋闷的事情啊。
不过这些,蓝羽欣从来没有对人讲过,只是从那以后,蓝羽欣的性格变得更加沉稳内敛,喜欢把什么心事都藏在心底,举手投足之间更不像是小女孩的表现了。
要不是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只怕蓝羽欣还在楼梯间跌跌撞撞的乱走着,想着她迷茫的心事。急急忙忙的接通电话,免得这大半夜的,尖锐的铃声吵到了其他房间内的病人。
“蓝羽欣,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半天了还没过来?”因为着急,齐天聘的语气已经很是不耐了。
甚至不待蓝羽欣出声,他又跟着说:“不会是你光顾着跟其他男人调情,忘记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身体不舒服吧?”
话语里的讥诮讽刺是那样的明显,只因为齐天聘一想到现在,他们的儿子还在手术室里呢,那个女人老半天了还磨磨蹭蹭的没有出现,刚才她不是说跟姓温的那个家伙打声招呼马上就过来,如今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从六楼下到一楼而已,哪怕她想乌龟那样爬下去也应该够了吧?
肯定是被温世炜留住了,不知道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能让蓝羽欣这么不分轻重的,想到这里,齐天聘心里一肚子的火,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呛声了许多。
跟温夫人相比,他这点话简直是小儿科,不过蓝羽欣的心还是隐隐觉得受伤了。
只因为说话的对象不同,她对他,到底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管不了那么多,电梯等了半天还停在十八楼没有下来,蓝羽欣干脆走旁边的安全通道。
一层一层楼梯的往下跑,及至她终于跑到了急救中心时,正好看见冷着一张脸的齐天聘在手术室外踱步徘徊。
原本欲出口的责骂之言,却在看到匆匆而至的靓丽身影时,全部哽在了喉间。
一路小跑过来的蓝羽欣不停地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随着剧烈起伏着,那一耸一耸的样子让男人的心跳也随之跳动。
脸颊是那样的姹紫嫣红,格外的惹人注目。
害得齐天聘都不禁开始怀疑,她刚才到底是和温世炜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出现?
“天—天聘,”蓝羽欣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以至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她责怪于自己居然因为温夫人的话忘了儿子这里出事了,为了惩罚自己,一口气从六楼跑下来的,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身子骨实在不适合这样的高强度运动啊,“天——”
一句话还没说完,蓝羽欣继续扑哧扑哧的大口喘气,齐天聘看她那样子,虽然还是满心的疑惑和责怪,不过却也是不忍心的,走到一边帮她接了半杯温开水过来。
“先喝点水吧。”粗鲁的将水杯塞到蓝羽欣手中,齐天聘恶声恶气的说着。
一口气喝光了杯子中的水,蓝羽欣终于感觉好多了,冲他粲然一笑,“跑楼梯下来的,累死了。”
“你这个小笨蛋,有电梯不坐,干嘛要跑楼梯?”齐天聘斥骂着,声音却是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