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亲耳听见老东西拟了传位诏书给德王?”容姜翼半靠在床上,阴柔眼底浮上了阴厉。
“千真万确!”凤绮儿急忙说道,“德王说他会应允勤王就是因为老家伙允诺会将皇位传给他!他也一直在逼老家伙交出传国玉玺!”
“该死!”容姜翼闻言,猛地一拳砸在床板上,他原本英俊的脸也瞬间变得狰狞。
“殿下,如果老家伙真的将皇位传给了德王,那殿下这太子之位……”凤绮儿忧心忡忡。
她当初被凤惊鸾陷害嫁给傻子尸体,又被埋入地下,后来是太后身边的李兰英救的她。
但是,李兰英虽然是个阉人,可心却不死。
救了她后,他一边玩弄她,一边调,教她,要她学习各种媚术,进宫迷惑皇帝,然后撺掇皇帝杀容楚。
凤绮儿也是后来才知道李兰英早就被北金收买,他是北金安插在大乾的探子。
那时候凤绮儿一心想报仇杀了凤惊鸾,她也不在乎究竟是为谁做事。
而且容楚对她的无视也让她气恨不已,所以才有了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
然而凤绮儿怎么也没想到,老皇帝竟然这么不中用!
结果,他不但没杀了容楚和凤惊鸾,反倒自己成了丧家之犬,如今皇位也岌岌可危。
北金那边她也是指望不上的,何况一旦被人知晓她是北金的探子,那她的性命肯定保不住。
不过,早在逃出皇宫之时,凤绮儿就已经借太子的手杀了李兰英,她现在倒是不担心自己做过的事被人知道。
只是,她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哼,那老东西真是越活越蠢,竟然相信德王拿到诏书后还为他做事!”容姜翼愤恨说道。
“不过,老家伙传国玉玺并没有给德王,德王应该还有所顾忌吧?”凤绮儿颦眉。
“德王为人最是谨慎,大乾如今的掌政者是容楚,他看得比谁都清楚。我看他会答应勤王,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容姜翼起身,眼睛眯了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凤绮儿如今只有容姜翼能依靠,她不得不巴紧他。
她知道容姜翼暗地里培植了一些势力,即使他做不了皇帝,但想要自保还是可以的。
容姜翼冷笑一声,“父皇真是老糊涂了,本殿仍是太子,他却将皇位传给别人!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殿下是要……”凤绮儿眼中掠过犹疑。
容姜翼看定了她,那对阴柔的眼底骤然闪过嗜血般的残忍。
即使手上同样沾满鲜血的凤绮儿都在他那样的眼神里感觉心惊肉跳。
……
战事终于还是打响了,容楚令傅将军领兵十万,与德王所率军队作战。
德王手上军队虽然有三万,照理说,在这天然的山地里,以德王的能力,守个一两个月肯定没有问题。
然而,让所有人都诧异的是,除了最初几天德王军队还像模像样的打了几场仗之外,忽然间,似乎就在一晚之间,包括德王在内,他的大营里数万将士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个消息立即传到了还在临清城内对德王抱以厚望的老皇帝耳中。
那时刚好是凌晨时分,天还没亮,老皇帝尚在睡梦中,突然就被身边的太监摇醒。
当老皇帝听到德王所有的军队都消失了,此时容楚的军队即将杀进来之后,当场白眼一翻,气急攻心,加上惊吓,差点和曹太后一样中风。
最后还是那太监背着老皇帝拼命跑了出去。
傅将军虽然摸不清德王意图,但是不战而胜也算捷报。
然而当傅将军领兵冲进老皇帝栖身之所时,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不过,或许老皇帝逃得太急,竟然连传国玉玺都没来得及带走。
傅将军总算不虚此行。
三天后,帝都城。
皇宫,御书房内,容楚拿着那只传国玉玺,白玉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玉玺上的纹路,凤眸眯着冷光,半晌没有出声。
“王爷,既然已经拿到传国玉玺,还是尽快登基吧!”齐相在一旁说道。
“是啊,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那老东西到处散播谣言,也没能得逞,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天下舆,论也都向着王爷这边,王爷还在犹豫什么?”傅将军以及几位将军都在劝道。
容楚掀起眼睫,他目中光芒盈彩,看不出情绪,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片刻,容楚的声音已然响起,“传钦天监监正!”
齐相等人闻言,无不大喜过望。
很快,钦天监就已选定了吉日,下月初六,新皇登基。
同时,由于容楚坚持,他的册后大典也将于同日进行。
离登基之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加紧准备。
但是对于沐凝来说,她则是有些恍惚,因为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她竟然要做皇后了。
然而恍惚的同时,沐凝心里又有些排斥这件事。
因为她很担心,一旦容楚真当了皇帝,这偌大的后宫总不可能一直空着吧?
到时候,万一他要广纳后妃,她该怎么办?
沐凝越想越是纠结,越想又越害怕,但是这种事她又不好直接去问容楚。
以至于这些天沐凝愁的脸上都冒痘了。
偏偏容楚最近又特别忙,他一方面要派人寻找老皇帝藏匿之处,一方面要准备登基事宜,同时似乎还有更加神秘的事在进行。
所以一连多日,沐凝连容楚的面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