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弥弥更忍不住眼泪了,四下一张望,投奔保镖叔叔是没有用的,她怕爸爸抓住她打一顿(虽然她还没被白跃华打过),也怕她安澜爸爸不要她(安澜的态度对白弥弥来说,过于冷淡了),斐和哥哥刚才对着他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无能为力,那她可以投奔的就只有——她斐和哥哥的对象,刚才被安澜爸爸唤作安康的哥哥。
找对了方向,哭成泪人的弥弥奔着安康就去了。
在场所有的大人都看着她的动作。
安康被她拉住裤腿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孩子小小一个,劲还挺大,幸好他今天穿的是运动裤绑的够紧。
此时此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郑斐和。
盯着白弥弥的白跃华此时转移了目光,看着安康的眼神带上了三分考量。
安康被看得不太舒服。
郑斐和步子刚挪了两下,安澜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了:“斐和,你动一个给我试试?”
郑斐和不敢动了,指了指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还在抽抽噎噎的白弥弥。
安澜心头也不好受,但现在不跟白弥弥把道理讲通,以后再出这样的事,他们一家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硬着心肠,道:“我看她今天能找个什么靠山。”
安康这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哭吧,如果你觉得哭和耍赖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哭多久。”安澜没管周围路过的人怎么看他们这一群人,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白弥弥的哭声渐渐止歇了,她拿着安澜刚才塞给她的手帕擦了把脸,眼圈还是红红的,主动放开了安康的腿。
郑斐和走过来,牵着安康的手,把他拉开了。
白弥弥自己朝着安澜的位置慢慢走了过去,快到凳子旁边的时候,低着头,道:“我错了。”
安澜没理她。
白弥弥又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安澜的一根手指:“但你们也有错。”
安澜心里松了口气,一把抱起了白弥弥,放在了自己腿上:“说来看看?”
“我下楼找你和爸爸,但是你们都很忙,你和爸爸...都没有时间理我。”
“恩。”安澜接过被她手里被她揪的乱七八糟的帕子,轻轻地给她擦脸。
“阿香也不在。”
白跃华也走过去蹲下了。
“我出门的时候问了爸爸,爸爸说了‘恩’。”
安澜刮了一眼白跃华,白跃华大脑内存搜索失败,他只记得自己在处理案子、通视频电话,对弥弥说的话没有印象。
“爸爸电脑上有斐和哥哥的位置,我记住了,而且我认识路。”
白跃华给白弥弥理了理头发,哭也是费力气的,这孩子刚才一折腾,出了一头汗:“恩。爸爸错怪弥弥了,爸爸道歉好不好?但弥弥这样出门也很危险......”
见到这边就这么聊了起来,郑斐和才长出了一口气,抓着安康的手,叹道:“可算没事了。”
安康看着认真和白弥弥交流的两位,有点疑惑这家庭构造,又有点羡慕:“可是他们做的很好了,弥弥也很懂事,还很聪明。”
听了那么多遍白弥弥、安澜爸爸之类的称呼,安康再不知道这女孩和安澜什么关系,就是傻了。
郑斐和腿往外跨了一步,降低了自己的身高高度,歪头歪在了安康肩上:“我倒希望她还能再赖皮一点、再娇生惯养一点,做个娇客。”
“为什么?”安康有点好奇,在他看来,弥弥的胆子已经被这几个人宠的够大的了。
“唔,懂事和任性是没有忧愁的另外一面吧。别看她鬼灵j-i,ng一样,只要你给她画个圈,让她别过界,她能真的能乖乖在里面呆到天荒地老。”郑斐和顿了顿,在安康肩头打了个转,想起从小就懂事的白弥弥:“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她喜欢一样东西,是因为自己打心底喜欢,还是因为看得懂大人的眼色,所以装作喜欢。”
安康愣了愣,想到了自己,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恩?”还没来及感叹完“谁家孩子是这样的”郑斐和把自己的眼神从弥弥身上撕了下来。
安康笑了笑,握着郑斐和的手,朝弥弥的方向转了转:“弥弥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客套。”
郑斐和一看,弥弥也不哭了,现在笑嘻嘻地在和给她套手表的白跃华说话:“她这是记吃不记打。傻。”
“她很相信你们的。”安康看着白弥弥,想着刚才白弥弥的那些小动作。
郑斐和看着又哭又笑的白弥弥,叹道:“但愿吧。不说这些了,你还看电影吗?”
这边好好和弥弥说完话的白跃华刚起身,就看到了和郑斐和腻歪的安康,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安康一直对人的情绪变化和视线接触非常敏感,顺着这道不善的目光寻过去,果然是站起来看着他们的白跃华。和他略带怀疑的眼神撞上,安康没什么底气的就松开了郑斐和的手。
安澜看到了白跃华的动作,没吱声,人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白跃华自己不改变想法,他在他耳边叨叨一百年也没用。
白跃华是想让郑斐和回趟家,趁今天这机会,把他捎带走,和那边那人分开一会,结果没成想这小子就像脚下生根扎在了安康身上一般,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今天回一趟家。
郑斐和不知道自己白哥哪里抽风了,非得绑着自己跟他们一起走,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