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他浑身狼藉,看上去却并不狼狈。虽然没一处完肤,但是身体上包裹著晶亮亮一层薄薄的滑腻粘膜。
白皙的皮肤上有缠卷过度留下的掐痕,还有青淤和破损,以及被利齿咬破的细小血洞。大腿到股间是密密麻麻的红肿,被单上湿漉漉的一片一片,不乏触目惊心的血色污渍,还有液体从盛不住的密处流出,是颜色淡红的水状黏液。
所有这些被摧残留下的痕迹,正神奇地在肌肤上水墨一样地自动散去,慢慢消失著复原。
舒岫站在床边,茫然又无力。
他想明城能睁开眼,然後他能问一问,你是我的哥哥吗?但是明城累坏了,睡得那麽熟,他不敢打扰他。
异种奇闻 25.相认
舒岫一直站著一直站著。
明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曛了。若不是近来嗜睡,明城不会连床榻之边站著个大活人,都这麽久才发现。
见有人,明城下意识是扯过被子掩住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男人隆起的肚子并不特别明显。
长发散在脑後,初醒的苍白模样看上去有几分脆弱。
“你怎麽来了?”作为兄长的问话,消去了慌乱,多了分责问。
没有应答。
明城担心是不是龙游那个家夥又对自己的亲弟做了什麽了,心急之下,不禁伸手拉了拉舒岫的袖子。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但是因为包裹著层秀气的皮肉,看上去分外修长漂亮。早前因为练剑做活留下的老茧,这几年消得影都没了,嫩皮嫩肉新鲜得像刚剥出来。
“哥哥?”舒岫看著那只手,这麽问。
男人的手抖了一样,僵直地收了回去。半天没出声。
舒岫紧张地抬头去看。
男人紧闭著眼睛,靠在床头,呼吸有些急。润泽的唇动了动:“他与你说了?”
舒岫的眼睛停在男人的锁骨上,挪不动了。那处的吻痕未全部消去,淡粉的痕迹像一朵花,又像一只振翅的蝶,挺在微凹处。
“我不想还能碰见你。”男人仍闭著眼睛,“……爹和弟弟呢?”
“爹把弟弟送了人,把我卖了,一个人走了。”舒岫说,“哥哥,这些年好吗?”
舒岫这哥哥叫得毫不怀疑。
“你信我是你大哥?”明城睁开眼,复杂地看著面前的二弟。
“他说只有血亲才能为你洗出炎珀。”舒岫重复龙游的话,“你是吗?”
“我是你的大哥舒城。”明城十分痛苦,“你恨不恨我?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造成的。”
舒岫摇头:“我不来,就不知道你在这里,不知道我的哥哥原来还活著。”
明城回忆道:“我和你们走散了,被师傅捡去昆仑山修道。然後,遇见他……”
舒岫打断明城的话:“你不想离开吗?”
明城看著舒岫:“你可以离开,我不可以。”
“为什麽?!”舒岫近乎叫了起来,“是你不愿意吗?他这麽对你,你还,你还……他不是妖怪吗?”
明城脸色铁青:“我不能走。”
不管舒岫怎麽不解,怎麽苦劝,怎麽愤怒,明城再没说什麽。那些长长短短若明若暗的理由,和舒岫说了,对舒岫也并没有什麽好处。
该把这个弟弟送出去。
自己,哈,就烂在这里吧。与怪物一道。
天大亮的时候,自有管家来请舒岫回去。明城需要休息。
身体的症状变得明显。一个月的产子期,比起人类的十月怀胎来,足够短。明城很快就能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动了。
为了避免明城的情绪波动,龙游不经常来。但是,明城的每一丝变化,都在他的掌控中。明城不知道,这一年年的日夜相处下来,他已然是龙游的半身。福祸相系,共生共存。
每天清晨醒来,都有流红迹象,是後穴中出来的淡粉色液体。明城不知道这是什麽,但是明城感觉到身体的更明显变化是竟然像个女子一样,身体逐渐变得丰腴柔软,肌肤吹弹可破,有莫名的隐香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连自己都被熏得微醉。
明城发呆的时候,龙游捧著一碗清露进来了。虽然明城不需要进食,但是为了身体准备好充足的营养和能量,龙游不断会寻来稀奇古怪的珍药。
“不要急,我把你的状况跟父亲提起,他说这是必经的过程。你身上的味道就像花朵开放时的花蜜,对生产有助益,对靠近的雄性也有引诱作用,可刺激交配,就像你们人说的春药。你这几天有没有觉得特别……想我?”龙游靠近。
明城对这恬不知耻的回答非常鄙恨。但是,他明白,龙游十有八九说得是对的。
如果这香味真是为引诱交欢所自然分泌,他岂不是同一头雌兽没有分别,这麽想,便觉愤怒。
龙游还在继续刺激某人:“最近家里的孩子们都越来越焦躁不安了,因为它们闻到你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都会发情。如果不是我设了禁制,它们会循味而来,争相扑到你。你就是我们的王,这瑶灵谷的所有生灵都会为你臣服,我的小道士。你走到哪里,哪里的花就会开,兽会醒,冰都会化。”
虽然龙游的甜言蜜语十分麻人,但是入了明城的耳,只令明城觉得恶心。
明城只明白一点,他的身体在变化,他控制不了它了。
龙游还是会抱他,给他需要的温暖和养分,但是动作温柔许多,频率也在减少。他在等待第一胎孩子的降生。
舒岫再怎麽担心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