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花园一时陷入了恐慌中……
然后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这些人中间响起来,这个声音尖利得好像是鬼魅般,让在场的人听了个个都后脊梁发凉,浑身哆嗦,估计这辈子那种惨叫声都不会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
“初夏……”
珈凝公主惊恐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黑色的云雾飞抵在了初夏的上空,须臾间就好像得了号令似的,直接就扑了上去……
紧接着惨叫声就凄厉地从初夏的口中发出……
这种声音惊栗得让珈凝公主一时间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毒物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它们竟然围攻了自己的贴身婢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禁地扬起皓腕,嘴唇微动,刚想要念动疏离的咒语,却在还没吟出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一只冷硬的大手给钳制住了。
“你要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堂堂的南越国公主竟然收买了西域臭名昭著的大毒枭,而且还暗中跟着他学会了一些邪门的驭毒的功夫,那么会给南越国的百姓们带来怎样的灾祸?你还能嫁入北溟国吗?你以为千颜舜是傻子,他会娶一个身边随时伴着毒物出现的女人为妻吗?”
是凤玉骜。
他稚气未脱的脸蛋上全都是愠怒与凉薄,而那双怒得一团妖娆的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凤珈凝的脸,“你知道我有生杀南越国国人的权利,不管你是公主,还是百姓,只要你阻碍了南越国的发展,为南越国百姓们的平静生活带来了灾祸,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
“太子皇弟……”
凤珈凝眼神中含着慌乱,最终还是在凤玉骜的逼视下低垂下了高傲的头,“我不是故意要学的,是因为他抓了我,逼着我学的……”
“哼,他在哪儿?我必须要灭了他,不然他会带给南越国灭顶之灾的!”
凤玉骜的俊脸上显示出了与他年龄极其不符的那种冷煞与暴怒,他握住凤珈凝的手在无形中用力,凤珈凝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骨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但她却是忍着剧痛,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小母后就教导过她,女人是男人们维护江山社稷的一枚棋子,只要你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不会将你给杀了,但是你要是让他们意识到你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那么你就会死的很惨,这注定了是在宫里出生的皇族女孩们的命里劫数!
这一刻,凤珈凝忽然很想大喊,我不想当皇族的公主,我不想……
但低头却看到了满身华丽的服饰,各种珠宝首饰,还有身边前呼后拥的那种风光,她都能放得下吗?
“不,皇弟,你杀不了他的,他是暗夜的神……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回去的,为了南越国的百姓们,也为了父皇母后,我都会那么做的!”
凤珈凝语气里充满了坚定。
“这种事儿还是交给男人来办,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凤玉骜再怎样冷清,也断然不会看着自己的亲姐姐狼入虎口的,他冷清凉薄的眸子里,闪过犀利的锋芒!
“他居无定所,都是他来联系我,我却从来都没摸着他踪迹的规律……”
凤珈凝这话一说,凤玉骜就在心里叹息了,看来自己的这位皇姐要让母后失望了,她在后宫跟着母亲学了这些年,都没有学得一点手段,只会仗着公主的范儿耍狠使诈,殊不知,她这样的刁蛮性格,是最易被人看出破绽来的。
“算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凤玉骜松开了她,却在转头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给惊悚了。
原本站在那里的初夏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无力地倒在地上。而那骨架上还有着一些不甘心的毒物,它们纷纷地在用自己尖利的牙齿噬咬那些骨头,偌大的后花园里,没有一点人的声息发出来,只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异样的响声不断……
“啾啾……嘀嘀……”
倏然一种很诡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后那些毒物就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就从那骨头架子上掠飞起来,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就扑向了在场的全部人……
在目睹了婢女初夏瞬间被那些毒物们吃了肉渣不剩的过程,那些来自名门的大家闺秀们有的晕死过去,有的则找了一处地方,在不断地呕吐着……
饶是度娟练过武功,胆子也比寻常女子大一些,但依旧被这一慕惨象给吓得面色苍白如纸,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那副骨架,怎么都不相信刚刚活生生的一个女子,刹那间就变成这副模样?
“度娟,你不要怕,跟着我……”
叶落篱隐隐地感觉到度娟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她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冷静地说了这话。
“可是……可是,那些是什么?”
度娟感觉手心里有暖意,总算是将她的心从冰窖里拽了出来。
她惊颤地看着地上,问叶落篱。
“那是西域毒首,是非常霸道的一种毒物……”
“啊?它们来了,就要来围攻我们了……”
度娟一转头就看到那些黑压压的毒物就要飞过来了,顿时觉得一股强悍的热流在身体里涌动,这是大敌当前人的本能吧?
她一把就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了一枚带着树叶的树枝,然后往叶落篱身前一挡,“落篱,你先走,我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