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微别开目光。
我自知玩笑太过,咳了声,“我说笑的,别当真。”
赵宽宜看来一眼,忽问:“要不要上楼喝茶?”
我愣了一下。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赵宽宜道,将车门关上。
的确没什么不好,我于是开了车,直接停到大楼地下的停车场。
赵宽宜住在七楼,我跟他乘电梯上去。他开门,点亮了灯,眼前未隔有门厅,直接便是空广的客餐厅。
他对我说:“坐一下吧。”
我点头,看他往中岛后去。我左右瞧,走到落地窗前。外头有阳台,角落的地上放了两三个盆栽,我有些意外,拉开门过去看。
盆栽里绿叶横生,朝气勃勃的往上爬了一面的墙围。身后有动静,我回头,见赵宽宜站在落地窗门边。
见他手上端了一杯水,我笑了笑,走过去:“不是说喝茶?怎么只有水?”
“水没有烧热,先喝水吧。”赵宽宜道。
我笑,伸手要拿,他却似没有给的意思。我便再看他,见他一双眼亦是瞅着我。他未说话,将空的手搭到我肩上。
我定定不动,而赵宽宜挨近前,我们之间几无空隙。他的脸微一偏,目光略垂,睫毛密密长长的。
我听见他问了一句,声音很低。
“是不是…太快?”
我未答,但不由自主地抿住唇,才轻吸一口气,未缓过,另一份热气就贴近。赵宽宜的唇慢慢地吮住我的。
舌尖抵进口中,我半闭眼,被动的响应着这份湿润的柔软,胸中似有火灼,不烫,可让心中好容易积蓄的平静终要闹的慌。
原来,吻的滋味可以这样轻,这么的恍恍惚惚。
我不及伸手拥住赵宽宜,他的手已从我的肩落下。我抬起眼,唇已分开,面前那双如墨似灰的眸目清亮,没有一丝尴尬,但也未有迷茫。
我既庆幸又落寞。
赵宽宜把水杯往我递了递,“喝不喝?”
我无声去接,但拿着没有喝。
赵宽宜走开了一步,他站在墙围前,面着外头夜色。风吹涌不停,拂开他梳理整齐的发丝,他毫无在意。
他从衣袋掏出烟,一面道:“进去吧,等水烧热,别说不请你喝茶,喝过再回去。”
我看他点烟,那冉冉烟雾一缕一缕的,不断侵蚀我心中濒临坍倒的意念。我感觉口干舌燥,几近慌张的将杯中水饮尽。
水是冰凉的,我霎时激灵,但可惜,思路仍未能清明。我低声问他:“假如喝过茶,我也不回去呢?”
赵宽宜转头看来。
我走上前,伸手抽开他嘴边的烟。当他皱起眉,我凑上去亲了他,不是飘忽的吻,是带着近乎决然的激动。
赵宽宜未推开我。
他终是吻得热烈,教我得偿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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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早已烧热许久。
但我没有工夫去喝茶,何况赵宽宜也未曾泡那一杯茶。
房中未点灯,我躺在一张床上,上身衣物将脱未脱,而下’身早除个精光。我丝毫未难堪,只管敞开两腿。
赵宽宜支在我身上,衣着再未工整,衬衫开了大半,身体线条若隐若现。他背微弓起,唇贴在我的颈窝,将我射了他一手的体液,用手指抹进我的股间。
我拥住赵宽宜,催促他动作。
赵宽宜往我脖子囓了一口,我低哼,但即刻变了一个调子,身后被进入到很深的地步。
他拉开我的手,直起身,将我牢实按住,挺动腰胯。
在暗夜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干脆闭眼,听一声又一声低浅的喘息,不知是他的或我自己的。
我放纵呻吟,沉湎欲’望的热河,载浮载沉,任之折磨,分不清是快活或痛苦——但必然是,必然要。
总不是无情,却连快活也要失去。
十九
小时的那年代,有外国人在路上走都要稀罕,更别讲一个小学里有所谓的混血儿。他们外貌的与众不同,吸引到的往往不只喜爱,许多是窃窃议论及笑话。
我以前是就读学区里的一间公立小学,因父亲和外公都认为,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能读好书,不必要特别去私立贵族学校。
父亲小时日子也有苦过,他觉得这样的经历是好的,就不愿自己的孩子生活太矜贵,在我小时,有段时间家事只有母亲操办,没有请阿姨。
而对此,母亲不以为意,她虽出身望族,但外公规矩严,从不准许家里孩子有一分少爷或小姐脾气,她早习于事事亲来。
这是我家,各种合情合宜,但放到赵家,那样自小骄矜惯的赵小姐,却居然也让赵宽宜来读公立小学。
赵宽宜是转学生,但不在我们班级,但来时,班上同学都在谈论他,他们嘴中挂着转学生三个字,尤其是女孩子。
课后休息时,同学们组织成群,占据走廊墙围前,望对面教室最末的半开的窗能露出身影。
我也被拉上去围观,就听周围激动起来,原来那扇窗里有一手横出来,把窗户关了,一声砰地!
砰地——我睁开眼。
室内挂了窗帘,外头的日光隐约穿透,照得到处灰白,地上衣物狼藉,彷若掖了一层冰凉。
这不是我在家中的房间。
昨晚——对的,昨晚。我抬手捂了把脸,身体分外疲惫,感受鲜明至极要忽略太难。脑中画面飞快掠过,一幕一幕的,真宁愿醒不来。
我暗叹,轻翻过身。
被子另一端,赵宽宜仍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