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还是真的?”
何修童不是凌尚往日会关注的类型,他们的相熟,不可能都是“缘分”。
宁海腾心里佩服骆梓辛。他到底是个头脑冷静的人,也足够自持。
但这样的人,估计再悲伤,也很难露出痕迹。
“我确实在和凌尚谋划些事情。在我们原本的计划里,何修童是个很重要的棋子。”
“原本?”
“后来齐非的事情、东南亚的事情分去了我不少精力,所以这个计划,全盘由凌尚打理。在我们一开始的计划里,凌尚接近何修童,使后者喜欢上他,惟他是从,这样才方便我们往后行事。”
“……然后?”
宁海腾顿了一下,“……后来有一次,凌尚和我说,对何修童,他有些后悔了。”
“……”
“凌尚是目的性很强的人,他决定要达到的目标,一定会想办法达到。所以……对于何修童,我相信他仍有利用的成分在。”
良久。骆梓辛说出宁海腾未说的那部分,“……但这也不能否定,他对何修童动情了,是么?”
“……你若是想知道答案,最好是问凌尚本人。总不能什么都是自己猜测呀。”
啊,讽刺的是,他确实问了,也得到了答案。
骆梓辛淡淡笑了笑,只对宁海腾说,“好。”
——
临分别时,宁海腾对骆梓辛说,“梓辛,如果你放不开凌尚,那就想办法、甚至耍手段把他抢过来。你要相信你的魅力,即便是凌尚,也不可能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
深夜。
骆梓辛看着星空。
想办法、耍手段,在过往的捕猎游戏里,他用得太多。
所以他不想在凌尚身上用招数。
他想自然而然地被他爱上,没有任何算计,没有任何心机,感情纯粹地由心而发,不可抑制。
骆梓辛低头,舌尖尝到了苦涩。
——
凌尚的入伙派对,邀请的人不算多,但彼此熟悉,所以气氛融洽热烈。
何修童只在一开始红着脸和大家见见面,就忙躲进厨房埋头做糕点给大家吃。
“你的新欢可真嫩啊。”安臣喝着酒,说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他那样挺好的。”凌尚回应道。
安臣看他,“转性了?说话怪恶心的。”
凌尚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跨等级交朋友,但何修童他,就请你努力适应吧。”
“……你认定他了?”安臣一直坚信任何圈子外的诱惑都是纸老虎,康子维是,这个何修童也会是,但凌尚不是齐非,难得他会说那样的话。
“时间会证明一切。”
“看来我们往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为了他,你还让我们几个不能在他面前说梓辛是好朋友,真是太过分了。”
“……也不是永远不能提,等我们感情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哼,无趣。”安臣扔下凌尚,自己寻乐子去了。
——
骆梓辛今晚没有来。宁海腾的传话是,医院有事,走不开。
真正的理由,凌尚当然清楚。
说不定,他们会逐渐生疏开来。
凌尚喝了一口酒。
这样也好。虽说等他与何修童感情稳定后再说真相,但真相哪是那么容易开口的?何修童是和他走下去的人,应该要以他的感受为优先考虑。
——
但不久,凌尚便接到母亲电话,让他过去吃饭时顺便到骆梓辛那里载一株名贵海棠的幼苗来。
照看花花草草已成为简虹工作外的寄托,凌尚不好推托。
骆家郊外的大宅里植物繁多,还有专门的温室培育种养各种奇珍异品。
佣人领着凌尚来到室内游泳池。骆梓辛刚刚从水里上来。
他摘下防水镜,湿漉漉地朝凌尚走去。
“来了?”
“嗯。”
“幼苗还在温室里,等会儿和我去拿吧。”运动过后,骆梓辛的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
“好。”
两人一时无话。
这时,骆梓辛眯了眯眼,走近几步,伸出手。
“啪!”凌尚一手挡开骆梓辛的手,动作有点粗暴。
骆梓辛愣了愣,“……你的头发上有叶屑。”
凌尚笑了笑,“我自己弄就好。”
“我现在也算是有伴的人,言行举止要避嫌,抱歉。”
骆梓辛垂下手,“……对不起。”
尴尬片刻,骆梓辛说,“我先。”
“好。”
——
装好幼苗,凌尚便驱车离开。
他看了一眼侧后镜,骆梓辛站在林荫道的那一头,目送他远去。
凌尚闭了闭眼。
——
凌尚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内,骆梓辛还站在原地。
过往,他和凌尚之间擦枪走火的暧昧,并不少。
但今天凌尚的举动,像警告。
过去那些情愫浮动的暧昧,一下子变成了不光彩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污点,是凌尚急着要撇开的。
而偏偏那些暧昧,骆梓辛刻在脑海里。
所以才难堪。
宁海腾说,“你要相信你的魅力,即便是凌尚,也不可能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
骆梓辛,你或许,也高估了自己。
——
晚上,从母亲家出来,回新屋前,凌尚去了一趟酒店。
那间套房仍是他的专属。
他走进房间,拉开衣帽间的门。
衣帽间有暗格。
暗格里的衣服,他没有带去新屋。本想着就把它们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