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首肯,很不容易。”
何修童脸上又热起来,“谢、谢谢……”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凌尚,“……现、现在的我,能、能帮上你、你的忙了吗?”
“当然能了。明天我会正式任命你为大厨助理,先磨练一阵子,到时再替我接管厨房吧。”
何修童心里又惊又喜,但更多是荣幸。“我、我会努力的!”
凌尚摸了摸他的头,河童又不好意思了,但眼神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容带着羞涩,带着心满意足。
凌尚的心动了一下。
河风习习。
今晚看着对岸的凌氏大楼,凌尚忽然不再像往时那样心绪翻涌。
他看了看旁边专心啃萝卜的河童,心中生出一丝平静的怡然。
——
宁齐婚礼当天。
齐非在休息室里等着婚礼正式开始。
他着一身白礼服,襟袋别一朵黄蕊百合,像天使。
天使撅了撅嘴,“好久哦……还没开始吗?”
旁边的凌尚受不了,“你问了很多遍了,就这么急不可待吗?”
齐非脸红了,不过没等他反击,另一旁的安臣笑着说,“他自成年起就等着宁海腾求婚了,能不急么?”
“安臣,你闭嘴!”齐非气急败坏。
“你别乱动,小心造型乱了。”凌尚“好心”提醒他。
“你们两个太坏了!”齐非真不敢乱动,只有气呼呼地对着镜子生气。
——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
凌尚站在神坛一侧,看两位新人傻傻地朝对方笑。
教堂庄严,柔光圣洁,这一刻,凌尚不得不承认,或许,真有爱的存在。
但人与人是不同的。
这种幸福的方式适合宁齐,却不适合他。
——
从教堂出来,齐圆硬塞相机给他,要他去完成任务。
拍完骆梓辛,凌尚离开。
但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骆梓辛正低头闻着花香,嘴边有安静笑意。
教堂广场上人来人往,衣香鬓影;但没人,能有骆梓辛此刻的风姿。
人潮之中,千般色彩中,他只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已超脱众人。
当真可怕。
情史多的人,身上或多或少会有杀气、戾气、匪气。
皆因谈情也是一桩杀伐,你偷了我的心,我抢了你的情。如若结果不幸,便等于硬生生夺去了恋爱的性命。虽无形,但一次一次感情累积下来,当局者的屠戮气场终究成形。
如匪盗。没人天生长得就是匪盗,只因抢掠、杀伐太多,伤人,也被人伤,最后积凶成性,才有凶神恶煞一貌。
骆梓辛身边的人如流水。但这么多年,他身上没有一丝俗气,反而一直清冷,如出世的高岭之花。
这样的人,是真正的阿修罗。
不是已练就内化的魔功,杀气戾气都敛于无形;就是从不动情,别人的深情于他不过一缕轻烟。
无论哪种,骆梓辛都不是能碰的人。
凌尚收回视线。
漫漫人生路,那个“不太糟心”的人,不可能、也不可以是骆梓辛。
他不需要所谓爱。
他不需要那种望一眼也会平地起波澜的感情。
他爱惜自己,付不起高昂的代价。
第82章
宁齐婚礼结束后,凌尚顺道在欧洲公事考察了一趟。
回到本城,刚下飞机,便听到秘书的汇报:何修童与同事发生了争执,两人打了起来。
“何修童?”听罢消息,凌尚皱眉,口气不是不惊讶,“与同事打架?”
秘书点头,“总务部打来电话,是这样说的。据说是有同事不满意何修童当上大厨助理,言辞过激,两人……就打了起来。”
“何修童先动的手?”
“是的。两人都受了伤,已经送去医院治理了。”
“伤得重吗?”
秘书机警,自是清楚凌尚问的是谁,“总体无大碍,不过脸被打肿了。”
凌尚边走边点头。“那个和他起争执的员工,查查他的资料吧。估计是哪个派别在背后煽风点火。”
秘书接话,“已经让人去查了,一会儿就能向您汇报。去医院的车子也已备好,就在机场外。”
凌尚停下,转头看了看跟在身边的秘书。后者安静恭敬地站着。
“不错。”凌尚赞许一句。
他不喜欢身边的员工探知太多秘密,但也不喜欢不会猜心的手下。平时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必要时候露点锋芒,收放自如,不喧宾夺主,方为可用之才。
——
何修童伤得不算重。他的脸敷上药后,就可以离开医院。
但他拎着装了药的袋子,茫然地低头坐在候诊室的椅子上。
他怎么就动手打人了呢?对方不知伤得怎么样,自己挥拳的力道似乎蛮重的……
只怕,又要给凌尚添麻烦了。何修童,你当真是笨蛋!
“嘶……”他懊恼地自责,扯动了脸部神经,疼得吸了一口气。
脸疼,眼睛跟着疼。
真是的,何修童,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你要是聪明一点,不用多,只要一点点,说不定就能帮上他许多了……
“又在自责了?”声音让何修童猛地抬头。
凌尚已站在他跟前。“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对、对不起……”何修童站起来,低低地道歉。
他的脸贴上了白纱布,本来肿起来的脸显得更肿,滑稽的丑。
凌尚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动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