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被人挤了一下,钱包就不见了。他向机场保安报案,对方很有礼貌地请他填了几份表格,问了他几个问题,他说话不灵光,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明白,最后对方笑笑,“您放心,我们往后抓到犯人寻回失物会马上与您联系。”
他很想问,不能现在就找线索抓人吗?
对方看出他的疑问,继续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手头上有很多类似案件,我们打算一并处理。这里有电话,您可以先联系亲人或朋友来接您。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给您打电话的。”
他不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于是乖乖打电话。
凌尚微微笑,“我的朋友刚下飞机就被人偷了钱包,钱包里有重要物件,所以希望你们能多帮忙,尽快找回失物。”
“这个一定!这同时也是我们的职责!”说话的主任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壮实男人,声音洪亮,很有分量的样子。
有时候,高效率就体现在这种地方。工作人员马上调出监控录像请何修童辨认。
“两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回钱包的。”主任保证道。
“这就好。”凌尚礼貌道谢,“谢谢。我们接下来三个小时会在机场咖啡厅里叙旧,希望能在离开前得到好消息。”
离开保安办公室,何修童有些担心,“三、三个小时能、能找回、回来吗?”
凌尚勾起嘴角,“放心,肯定能找回来。”找不回来,他们就是变戏法也会变一个出来的。
“要不,他们怎么对得起我们这群慷慨的纳税人。”有点坏心地笑。
何修童眨眨眼,不太明白凌尚的话。但凌尚的神情如此熟悉生动,让他确确实实有“回来了”的感觉。
真好。
而且凌尚说他是他的“朋友”。
何修童觉得胸口填满了无法名状的情绪,令他鼻子酸酸的。
“又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神情,凌尚挑眉。
他摇摇头,笑了一笑,“我只、只是高、高兴。”
“你当然得高兴,还得感恩戴德,不然我白出场。”凌尚摆出了大爷的架子,“走吧,去咖啡厅。”
“嗯,谢、谢谢您……”
凌尚算了算时间,往返巴黎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何修童最多待到吃完晚饭就得赶回去,否则假期就结束了。
所以他选择在机场的餐厅速战速决。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突然跑回来了吧?”
“我……”当然不能说真话,何修童支支吾吾,看了一眼凌尚,又低下头,“我……我、我想、想家了。”
“……”凌尚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何修童,抬起头看我。”
何修童双手捂着热茶杯子,有点怯怯地抬头看他。
一会儿后,凌尚问,“你在法国那边没被人欺负吧?”
“没、没有。”他又狂摇头,“我在那、那边很、很好……”比起刚去法国那阵,现在的情况确实好太多。除了比较适应环境,他还在那边结识了一位爷爷级的同胞朋友,已经觉得很满足。
“这就好。我已让人给你订了机票,吃完晚饭后,你回去巴黎,好好把剩下的实习完成。”
这意味着,他只能和凌尚相处几个小时。不是不失落的。
“哦……对、对不起,又、又给您添、添麻烦了……”
他对凌尚说得最多的对白,不是“谢谢”,就是“对不起”。
这样的“朋友”,任谁都不愿意要吧。
“你别想太多。我还指望你回来在酒店里当大厨,你别给我学个半桶水回来,知道不?”
何修童抬头,惊讶,“大、大厨?真、真的?”
“真的。”凌尚喝了一口咖啡,“出国前我就和你说过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等你学成归来,当然要委以重任。”
他想问“我可以吗?”,但恰好此刻凌尚看了他一眼,好像警告他不许说丧气话,他又把话咽回去,吸了一口气,“我、我会加、加油的!”
凌尚放下杯子,嘴角弯起一个小弧度,对此答案表示满意。
看见凌尚高兴,何修童也跟着高兴。
这样就够了。
机场人来人往,光线充足。
何修童觉得内心有温暖。
接下来,虽然他说话结巴,有时又没什么逻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在法国经历的事情从邮件里简单的几句话扩展成一大段。
而凌尚也能理解他的意思,时不时插几句。
“您、您真厉害,成、成爷爷有时都不、不能完、完全明、明白我想说、说什么呢。”“成爷爷”就是他在法国餐厅实习时认识的老爷爷,在他看来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他们现在是好朋友。
凌尚笑笑,“没办法,我太聪明。”
何修童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凌尚的话和他的神态,像只小猫的小爪子,挠在心上,有点痒,有点想笑,但更多的是喜爱。
好想更加更加多地了解他。
“……那、那您呢?最、最近过得怎、怎么样?”何修童鼓起勇气问。
“挺好的,过了上头条的瘾,还赚足了银子。”凌尚用小刀将侍者送上来的点心分割成小块。
何修童的心在“突突”地跳,“……那、那,您和那、那位齐、齐小姐……”
此时,保安办公室的主任欢喜地走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啦。”
“何先生,您的钱包找回来了,看看,是不是这个?”他将一个灰色的钱包递至何修童面前。
“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