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後,才慢慢起身,对骆志道:“这件事不会那麽简单,再继续查。”
骆志愣了下,“还查?都那麽明显了……那黄敬仁以前就在废太子手下干过,而且宫里的眼线也说了,是废太子给皇帝进言後,二公子封官的诏命才……”
杨息目光凶狠,有些不耐道:“让你继续查就别唧唧歪歪的。”
骆志咽了咽口水,“是。”
杨息表情忿忿,用力地踢了一脚面前的八仙桌,那桌子不堪怒火,被杨息踹上的那条桌腿登时断了。
轩辕沥这些日子正和轩辕涟一同查科举舞弊之案,连续几天的搜证让他一直不能好好休息。
杨息难得体贴他,晚上也不折腾他,甚至有时在他忙到很晚时,会直接在书房睡,而不去打扰轩辕沥。
所以,当轩辕沥看到满脸怒容的杨息出现在房门口前时,轩辕沥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杨息像是喝了酒,脸颊通红,满身酒气,走路也有些不稳。
轩辕沥想伸手去扶他,却被杨息打开。
杨息这次却开门见山道:“黄敬仁、贺麟,是你的人?”
轩辕沥目光微动,给他递了杯冷茶醒神,点头道:“是。”
杨息一口灌下那杯茶,透心的凉意让他确实清醒了几分,他抬眼看向轩辕沥平静无波的神色,“是你将杨意的事情告诉皇帝的?”
轩辕沥道:“是。”
杨息头疼地扶著额头,他早该想到……
早在轩辕沥过门的第二天,他和老夫人聊到杨意时那份京城中人绝不可能有的熟稔,早该令他想到这点了。
而他当时却因为不耐而并未产生怀疑。
杨息苦笑了下,但是只要他直接去问轩辕沥,对方永远不会对他说谎。
只要他问起。
心中酸涩,原因不明。
杨息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为、什、麽、要、这、麽、做?”
轩辕沥避开他的眼神,双唇动了动,才道:“我不动轩辕涟,不代表我不会动别人……薛贵妃母家,征远大将军,都在景帝的名单上。”
杨息用力地握住轩辕沥的肩膀,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景帝?你的眼里只有景帝?!”
轩辕沥淡淡地看著他,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大概是轩辕沥之前的举动给了他一个错觉。
他以为,轩辕沥之所以如此顺从包容,是因为心里是有他的。
却原来……
自己也不过是景帝给轩辕沥任务,仅此而已。
杨息无力地松开了轩辕沥,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轩辕沥不愧是出色的磨刀石。
他会为了心里还有轩辕涟而对轩辕沥感到愧疚,会挣扎,会犹豫。
杨息啊杨息,原来你才是最可笑的人。
杨息目光骤冷,轩辕沥看得出来,凝聚在他眼中的,那是杀气。
轩辕沥拢了拢扯松了的衣领,缓缓道:“我无法违抗景帝,不过,你是我的。”
杨息微微怔愣,随即头上犹如千斤重,他在惊愣之中慢慢倒下了。
杨息倒下时,脑子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那茶,有问题……
轩辕沥叹了口气,将杨息搬到了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著杨息毫无防备的脸。
“居然已经查到了黄敬仁身上,看来,你宫里的那个眼线不能留了。”轩辕沥纤细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杨息的脸,眼中神色依旧淡然。
☆、第十二章
阳光穿过窗户的缝隙一丝丝地洒在杨息脸上,沈重的眼皮挣扎了下,缓缓睁开。
杨息目光阴冷,全身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的,动弹不得。
他环视了下四周,还是在听涛轩,他和轩辕沥的房间。
只是不知他到底昏睡了多久,而娘和骆志他们是否还安全。
这是……要软禁他?
杨息的眼神不由变得更加冰冷。
想要软禁他,岂有那麽容易。
杨息气沈丹田,慢慢运起了内功,身上力劲全无,但好歹能活动手脚了,轩辕沥并未用绳子绑住他。
然而,要从床上起来,似乎也不容易。
杨息费力了半天,满头大汗,也没能将起床这个最简单的动作做完,反而是长腿一抻,蹬掉了旁边的架子,!啷!啷花瓶碎了一地。
不多时,有人推开门进屋了。
杨息的心沈到了谷底,又有些紧张。
轩辕沥会如何对待他?
他不过是个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俘虏罢了。
杨息不由收紧了拳头,一时大意喝下了对方递过来的茶水,才会导致今日。
若早知道,他根本不会轻信轩辕沥这个小人。
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杨息尽量平复心绪,冷眼看著来人。
然而杨息愣了愣。
来人并不是轩辕沥,也不是那个刚见面就被轩辕沥收买了的钱塘,而是霜儿。
霜儿端著一碗白粥走到床前,脸上满是惊喜,飞快地放下了食物:“大公子!你可算醒了!”
杨息头昏脑胀地被她扶了起来,一张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霜……儿?我这是……”
霜儿在他身後垫了一个软垫,才道:“大公子夜里得了风寒,昏睡了三天呢,殿下为了照顾你,也有三天没睡好了,一早上殿下就回内务府述职了……”
杨息想不到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让他气喘流汗,他喘著粗气,艰难开口道:“那娘……”
霜儿反应灵敏,马上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