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明亮而刺目。
柯兵默然。他知道唐尧有多喜欢他,不,应该说有多爱他,他一直知道。所以他能三番两次的把人哄回来,用三寸不烂之舌,用声东击西之计。可他每多避开一次这个最大的砍儿,唐尧心底那根刺就会又扎深几分,他没有装着不知道,他也试图用很多方法去减少那个人的疼,可就像施砚说的,治标不治本。
如今本就在身边,柯兵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二十年,就四个字,拖泥带水。再换四个,苦死活该。
唐尧那一拳忍了很久吧。柯兵想,其实该砸在自己脸上的。
排到了十二点,柯兵才终于把崔小鹏送到了医生面前。眉骨处缝了五针。崔小鹏顶着纱布出来的时候,柯兵第一反应就是问:“不会破相吧。”
崔小鹏想笑,可一下就牵动了伤口,变成了龇牙咧嘴的奇怪表情,但话还是接下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柯兵扯扯嘴角,说:“我送你回去吧。”
发动汽车的时候,柯兵忽然想到崔小鹏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回家,故转头问:“去哪儿?”
崔小鹏的表情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