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指标?!
四个字炸雷一样轰在这帮素来不可一世的兵王头上,轰得他们不由自主开始惶惶不安。
在部队,很少有人没听过这个词。这年头的演习都讲究个从实战角度出发,也就难免带点儿战争的残酷性。几年前有个老首长看演习,甚至因为战后伤员率是零而大发雷霆,说这不是演习,是演戏!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救护措施准备得再完善,也扛不住运气不好。
老兵们最爱在安全教育时给新兵蛋子讲这类故事,不同兵种的故事还各不相同。
坦克连的被意外翻倾的坦克压成了泥;
狙击手被敌方的弹片戳瞎了眼;
开战斗机的在峡谷里撞壁,变成了一件地质标本。
吴哲刚进部队时的一位游泳教官就曾在一场演习里失去了自己的班长,那班长在水下潜伏时意外脚抽筋,淹死在他最熟悉的大海里。
这点风险觉悟大家不是没有。要知道演习中牺牲,是等同于烈士待遇的。可现在只是一个实践教学,有必要搞出死亡指标这种东西吗?
吴哲看着岸边堆着一团团麻绳,应该是教学用具。这的确是一堂教学实践课。那么,为什么会搞出这样大的阵仗?地点还是定在河边?
吴哲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终于,一个传说浮上了心头。
袁朗一贯的虚伪笑容:“今天由我给大家上课。脱绳术,酷炫吧。咱们这可不是魔术啊。魔术是假的,咱们今天,玩儿真的。”
两个教官在他的号令下跑过来。一人把另一人反手剪住,在他身后用绳子迅速背缚住他的双手,并打上死结。手一推,被绑者扑地,绑人者抓住机会又迅速捆住他的双脚。
大家都快不忍心看了。此时地上那人四肢后翻,双手双脚被捆在一处,紧紧锁住,活像一只端午节装咸鸭蛋的网兜,绳索抽紧封死了兜口的那种。
袁朗体贴地提醒:“都看仔细点。一会儿要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