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不要皮:“朕求你,求你去救柳不惑。”
拉着龙苏衣袖的手僵硬了,手心剧痛,好似结了寒冰。
空气中涌动着雨后青草的香气。
龙苏一旦有情绪波动,这股香气就会异常浓烈。
我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如今,只有去求他,柳不惑才有一线生机。
柳不惑不能有事,不能。
龙苏不语,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怕他不应,忙加了一句:“你答应了朕三件事。”
龙苏一甩衣袖,将我压在了书桌上,鼻尖抵着鼻尖:“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办到,你呢?”
我认命般闭上眼睛,抖着手开始解衣领。
他救柳不惑一命,我给予他龙气。
丁是丁卯是卯,很好很好。
指尖在颤抖,捏不住那小小的衣扣,龙苏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颈处,炙热异常。
我知道他在打量着我,像恩客估量着妓女值不值他付的钱。
我是早就应了他的,不知为何,如今这般暧昧的姿势,让我觉得极冷。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像小时候跌落的那口寒潭里的水,寒冷彻骨。
龙苏忽的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叹了口气:“三日之后,不见不散。”
我知他是答应了,伸出胳膊盖住眼睛,哑声道:“谢谢你!”
“谢?谢什么!我上了你那么久,这点报酬,还付得起。”
我知他是有意羞辱于我,索性闭了口。
我躺在桌子上,静静等着空气中残余的青草香气散去,才捂着心口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回室内的床榻上躺下。
自从和龙苏交合之后,我便患上了这心绞痛的毛病,只要心绪波动一大,便会疼痛难忍。
我蜷缩在床上,静静等着那处痛疼过去,模模糊糊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小时候,风华正茂的母后端着一碗漆黑的药,对我说:“阖儿,喝了它,喝了它你就可以活下去,成为吴国的下一位帝王!”
我害怕急了,对那碗散发出恶臭味的药充满了恐惧,大哭着死活不愿意喝下去。母后急了,让丫鬟按住了我的手脚,命太监撬开了我的嘴,硬是把那碗药灌了下去。
喝完药后,我大哭着趴在床边狂吐,母后把我抱在怀里,掐住我的脖子让我昂着头,直到确信药已经全部咽下去了才放开我。
我不懂一向温婉和善的母后为何变得如此狰狞,连眼睛都因为yù_wàng的吞噬变成了血红色。
我趴在床上大哭,母后在一旁却笑了,笑的分外妖艳,束发的玉簪跌落,乱了三千青丝:
“阖儿,从今往后,你父皇眼里只会有你一人!你会是他唯一的儿子!”
“阖儿,你将是吴国下一位帝王!”
“哈哈哈,他输了!到底还是输了!”
我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摸摸心口,那处剧烈的跳动着,似乎要挣破我的胸膛从中逃出。
“咚——咚——咚咚——”
010蛟
正德殿内,烛光摇曳。
我百无聊赖的翻著书本,眼神不断向门口瞟去。
三日之约已到,龙苏,还不见踪影。
柳不惑那边也无任何消息传出。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只是心里怪异的难受。
久坐到半夜,龙苏仍没有归来。
我揉揉发胀的眼睛,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星空出神,心想:龙苏会不会再次从天而降,伴着祥云万丈,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正乱想着,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龙苏脚下一个踉跄,忙扶住门边的柱子,捂住心口喘着粗气,脸色似乎极其痛苦。
我心口莫名一痛,满心焦急的看着他:他受伤了?
龙苏歇了半晌,才直起身子,整理衣冠,细心准备了一番,才敲响了门扉。
我回神,忙去开门,双手竟有些颤抖:他受伤了?他怎么受伤?他不是妖吗?
一开门,就撞进那人水光潋滟的眸子里。
龙苏轻笑,换上了流气十足的面孔:“想我没?”
我的心脏莫得疼了一下,看着他的眉目,竟不知如何开口,傻愣愣的堵在门口。
龙苏也不催我,只是一味看着我笑。
我好半天才回过神:“进来,进来吧。”
龙苏点头,顺势牵住了我的手。
我侧过身子,跟在龙苏身后,细细打量他走路的姿势,尽管他掩饰的很好,我还是看出他的左半边身子有些僵硬,似乎使不出力气。
龙苏坐在踏上,拥住我:“我想你了。”
入鼻的是雨后春草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小心翼翼的环住龙苏的腰,本想说些道谢或略表歉意的话,可是喉咙里堵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开不了口。
龙苏侧脸打量着我,抬手摸向我的额头:“脸色怎如此难看?生病了?”
他一动作,血腥味更浓了。
我承受不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作势要拔掉他的衣服。
龙苏伸手拦住我,眼中笑意盈盈:“怎这般主动?”
我咬牙,红了眼睛:“你受伤了?”
龙苏脸色一白,眼中有片刻的闪躲,继而轻笑:“与你无关。”
我不信:“怎么受的伤?”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宿敌,我能力不济,受了些轻伤。”
“伤在哪了?”
我着实不愿意相信,龙苏明明是妖,可以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