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害死,甚至一点悔意都没有,他一天不知悔改,恐怕就要多蓄谋一天,我是怕他再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错事!”
“他做没做,还未成定论。”贺连胜淡淡回了一句,挥手让他离开。
贺翎抬眼看了看他,未再多言,之后亲自去牢中审问,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就在那屠夫即将支撑不住有了些招供的苗头时,却半夜传来消息说已经自尽身亡。
贺翦急匆匆去了贺连胜那里,急道:“爹,不能再让二哥这么审问下去了,那屠夫不过是名普通百姓,却因此惨遭横祸。难道二哥是担心我威胁到他的地位,打算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贺连胜听了大怒,狠狠拍桌:“混账!怎么说话的?!”
贺翦眼底一沉,抿抿唇未再多言。
贺翎的脾气,说到底还是像贺连胜,有着天生的执拗与倔强,四弟越是颠倒黑白,他就越是火大,连萧珞都拉不住。
萧珞早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一再把他从大牢中拖回去,神色严峻:“云戟,我们着了四弟的道!你不能再去审问了!”
贺翎咬牙切齿:“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可我是他兄长,我必须拦住他!我可以不与他争,但是他不能一条道走高黑!我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萧珞见他又要出去,再次将他抱住,拖回来推到榻上死死按住,怒道:“知道你还去!我们早就中了他圈套!他是故意激你将事情挑明,如今他再去爹那里喊冤,你让爹如何看你?眼下你这么急着让他认罪,爹只会觉得你薄情寡义!你没见到爹的脸色?”
贺翎一拳砸在床柱上,额头抵上去,喉咙里发出低哑痛苦的声音:“我明白,可是……”
萧珞在他身边坐下,蹙着眉将他握紧的拳头拉下来:“别审了,把那些人放了,就算他们招了,四弟也有可能拒不承认,说那是屈打成招。”
贺翎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四周布满血丝,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末冬初,登基大典筹备妥当,贺连胜本就极具气势,如今龙袍加身,更是不怒自威,可眼看着两个儿子势成水火,他心中的怒气却一日胜似一日,沉沉的脸色让周围的朝臣噤若寒蝉。
而就在登基的前一日,贺连胜听到一个好消息:他们终于探到了赵暮云的下落。
贺连胜打算在登基大典完成后就着手捉拿叛党,总算落下心中一块大石,随后又命贺翎将牢中那些人放了。
贺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贺连胜面露愠色:“当真要将你亲兄弟置于如此不堪的地步么?”
“儿臣并非此意!”贺翎眼底一黯,想起萧珞的叮嘱,沉默半晌,最后苦笑,“儿臣遵命!”
贺连面色稍缓,点了点头。
乌压压的皇城这才云开雾散。
黄道吉日,风调雨顺,登基大典举办得异常隆重,礼乐声声、群臣朝拜、山呼万岁、四海归一,贺连胜在最后关头亮出传国玉玺,震惊朝野,那些惊呆的大臣们回过神,老泪纵横地匍匐在地,终于相信贺家称帝乃天命所归。
贺连胜高居庙堂,宣布定国号为乾,大赦天下。
107、封王建府
赵暮云逃离京城后顺江而下,正蛰伏在江南一带,起初是躲在暗处偷偷招兵买马,行踪难以捕捉,之后因为银两短缺不够养兵了,不得不与附近的势力互相争斗,这才行迹败露。
眼下传回京城的消息说,赵暮云已经剿灭了民间两股割据势力,虽然都是些没有章法的草寇之流,但满打满算也有了五千人马,再加上他自己的两千人,一共有七千。
贺连胜算了算,按照赵暮云的手段,等他们去剿灭时,对方应该有一万多人马了,虽然这对于贺家而言并不足为惧,但是也不能大意,毕竟赵暮云此人阴险狡诈,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一旦将他剿灭,对于其他不成气候的势力,也算起到杀鸡儆猴的震慑作用。
第一次朝议,贺连胜就将此事摆了上来,问道:“众爱卿认为,围剿赵暮云余党,由谁任主将较为合适?”
贺连胜在西北时虽然也会与人商议,但多数时候还是独断独行,现在做了皇帝,事情不紧急的时候,少不得要耐着性子在朝堂上议论议论,不过这件事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主意。
赵暮云的人马并不多,若是以剿灭为目的,只要安排一名得力的将军来领兵即可。但赵暮云与贺家打了这么久,这最后一战,意义非凡,只有将他的势力连根拔除,才算真正的天下太平,从这个着眼点来看,贺连胜觉得还是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带兵比较好。
话一说完,底下立刻就有将领出列,主动请求出征,接着又有人发表见解,觉得挑选一名皇子比较合适,之后便各抒己见、议论纷纷起来。
贺翦忽然出列:“请父皇允许儿臣带兵出征!”
贺翎朝他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下意识产生一丝不安。事实上,自从发现四弟的城府与阴谋后,他就没有一日安心过,见四弟一脸坦然、不知悔过,就忍不住揣度,他下一步打算如何谋算自己这个做二哥的。
贺连胜蹙了蹙眉,想不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老四,这一仗不难打,他原本料想几个儿子都不会主动请战,但现在贺翦却一反常态,那是为什么?贺连胜下意识觉得,老四这是因为自己被二哥冤枉了,想要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坦诚与正直。
连日来,老四因为老二的怀疑受了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