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没有产婆的帮忙接生,活生生地就卡死在母亲的阴/道口。
就这样,
死掉了。
母子都死掉了。
恶心的肉团,浑身的鲜血。
那是第一次,方森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懂得了,那些挂在黑街大街上,写着“自然人是罪恶的”的布条,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些在方森的脑子里已经成为了阴影的回忆的东西,在也瑞看来,却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手段……
为什么……
会这样?
生活在室培社会的也瑞,却能够漠视室培社会的规矩;生活在黑街的方森,却时时得顾忌着那些禁忌的条例……
这是讽刺吗?
也瑞拥有这世界上最多的财富,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他对方森的爱,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不计后果;反观方森,根本就一无所有,他所拥有的,仅仅是自己这具身体、这条性命而已……
但在黑街出身的他,却从小就把这些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本钱”与“筹码”。
就因为如此,在黑街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从小就培养出了极高的防备心,这已成为了他的习惯,他根本就无法脱下自己的保护外壳,将自己裸/露在也瑞的面前……
是的,他不能。
也瑞不怕这个世界,因为他从来都站在世界的顶端,
可是方森怕。
生活在最底层的方森,一直遭遇着这个世界的鞭打,他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但也瑞不知道。
所以,
他不能像也瑞那样,抛开一切地去“爱”。甚至到了现在,他也根本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爱”着也瑞。
不想失去,就一定是“爱”吗?
方森答不上来。只是,每晚睡不着的时候看着也瑞的脸,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只是,每次跟也瑞做/爱的时候,当他感受到也瑞对自己那份炽烈的渴望时,他就会不能自抑地兴奋、放荡起来。
叹了口气,吃过早餐以后,方森送了也瑞出门,然后便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花园里的风景冥想。只是,才没过多久,自动门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是也瑞忘记拿东西了?
“伊士多申请进入。”
原来是那小子……
无奈地摇了摇头,方森也只得起身过去给这顽劣的小少爷开门。这次再次回来,也瑞给了方森自由出入的权限,也能凭他自己的意志开关房门。只是,仿佛就像是习惯了一般,平常里方森是很少会出门的。
被囚禁的时候老想往外面走,等到也瑞肯施舍自由给他了,他又不愿意握在手心里。
是怕了吧……
毕竟这份“自由”,太易碎了。
刚开门,伊士多那小屁孩就立即钻了进来,脱掉了鞋子,跳到也瑞的床上玩蹦床。
“你的脚好臭啊。”
“信不信我塞你口里?”
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可以让方森相处得轻松的人,竟然就是这个小孩。不过,伊士多正开始发育,才一阵子不见,方森就觉得他的模样又变了好多……该说是越变越像也瑞了,而且身高也比同龄孩子要高些,怕要是长大了,简直就是克隆版的也瑞。
可这个“也瑞”,却能够让方森暂时地放下所有的戒备。
“我要喝果汁!”
方森一脸不情愿地看着他,可最后还是走进了偏厅,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壶准备好的橙汁,给伊士多倒了一杯。
“我过几天就生日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生日?”
“恩恩,十二岁。”
十二岁吗……
方森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因为偷面包而被人追打,最后断了一根手指骨。说起来,他还真是从来没有给自己庆祝过“生日”呢……也忘了问离冬,究竟他们是哪月哪日出生的。不过就连也瑞也不在乎这个……大概在他的眼里,方森的生日,就是拍卖会举办的那一天吧。
“我又没有钱,怎么给你礼物?”方森耸了耸肩,“要不这样好了,你生日那天晚上我把你哥哥让给你好了。”
可是听罢,伊士多却撅起了嘴,只觉得方森的话是在挑衅,是在炫耀。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将方森定义为“入侵者”,如果不是看在方森曾经在摩云岭救过自己的份上,他才不会想跟他玩哩。
“我知道你没有钱。”伊士多微昂起头,脸色颇有些得意,“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当你送了生日礼物啦!”
果然……
伊士多就是有备而来的。什么都有的他,哪里会在乎方森所送的一件所谓“礼物”。
“去哪里啊?”
“去我二哥的屋子!”
二哥?
方森曾有耳闻,勒拿帝家的大儿子从未被曝光过,即也瑞;独女是祖伊,三儿子是巡沐,最小的儿子就是伊士多。而他们家的二公子,据说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在也瑞身边呆了那么久,方森还真是从未在意过这个人呢。
可是,
虽然心里面有好奇,可方森还是摇头拒绝了。
按伊士多那难缠的性格,他想去哪里不行?可这次却专门过来找方森陪着一起去,恐怕是因为二公子的房间根本就已被也瑞下令不准进入吧,所以没有仆人敢陪他,他又怕死,想多拉一个陪着。
现在全世界,只有七个失踪人口,而且都是些极端分子。比如说前革命军的首领,还有血液病的始作俑者……恐怕这情况不明的二子,也不会是什么善类。能让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