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黑子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赤司君。”黑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
“哲也,我们又见面了。”赤司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我好像说过,下一次见到你,我会亲手,杀了你。”
黑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生存的本能让他握住腰间的匕首,角落里的蠕虫慢慢胀大,发出蠢蠢欲动的低吟。
“但是,现在,我不会杀你。”赤司突然又说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背叛我?又或者,你之前说的效忠,都是假的?”赤司的声音带着戏谑,异色眸锁定了黑子的身影。
那一刹那,黑子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死在这种目光下,也许不会再有任何负罪感了吧?
就在黑子失神的片刻,赤司突然出手,寒光一闪,刀柄重重地落下,黑子的脑后一阵钝痛。
最后一个场景,黑子看见赤司赤金色的眼眸,里面蕴含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33同伴
33同伴
黑子哲也读不懂,那双异色瞳里的情绪,不类似于痛恨,也不像是愤怒,而是一种冰冷而残酷的绝望。
黑子晕倒了。在梦境中,不断浮现出那双眼眸的样子,冰冷的审视,温柔的注视,不屑的俯视……所有倾注的感情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他忠诚于这样的眼神,但显然没有人信任他。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黑子混混沌沌地醒过几次,但总被恰到好处的掐昏,继续沉睡。
最后一次醒来是在黄昏,夕阳透过铁窗照进来,异常的湿冷另黑子打了个冷颤。他直起身,模糊的精神力大约告诉他,这里是地牢。
单调的牢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腐朽的木桌,铁门被里三层外三层上了锁,在墙上开的小窗勉强可以看清楚天空中的火烧云。
黑子知道这里是帝国唯一的地牢,但如此简陋的环境还是不禁令他咋舌。
面前摆了一碗食物,很简单,但是明显很用心,似乎不是给犯人准备的。一旁的床上还放着他爱喝的香草奶昔,奶昔背后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
黑子认出来了,那是他从前在帝光训练时,桃井给他送便当是常常画的图案。
黑子很想做些什么,但碍于手上的智能手铐,他连移动都很困难。
从手铐的镜面中能勉强看出,他的样貌已经从亚伯变回了黑子哲也。
呆呆地望着窗外逐渐消失的赤红色,水色少年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他自然而然地就念了出来:
“赤司君……”
赤司走进牢房内,他没有看到一向冷静的少年的愤怒和迷茫。少年也许是刚清醒,并没有发现他站在他身后。
夕阳西下,淡淡的红色光芒挥洒在少年的身上,与淡蓝融为一体,仿佛原本就共存的生命。
黑子喃喃道:“赤司君……”
赤司以为自己不会为任何事情所动,但如今听见少年的喃语,原本死灰般的心仿佛又有燃烧的迹象。
——“有没有一个人,自己身陷险境,却仍记得呼唤另一个人的名字?”
——“有没有一个人,他走进你的棋局,却失去了执棋者的控制?”
——“有没有一个人,把你从棋手变为了王将,从运筹帷幄拉入刀光剑影,最终深陷自己为自己设的棋局?”
——“这样的爱人,有什么理由被怀疑。”
赤司曾在分离时放过狠话:“我会亲手杀了你。”
紧握在手中的匕首又入了鞘。赤司静静望着少年的背影,心中前所未有的五味杂陈。
——我杀不死他。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
赤司果断地离开了牢房。脚步中带着罕见的慌乱。黑子的鼻尖掠过一丝熟悉的气息,他连忙转过身去,却不见那个帝王的身影逗留。
落寞地注视着空荡荡的房间,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白夜总都,秘密会议。
布斯曼愤怒地敲击着桌子,投射出的图像一抖,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里切尔的面色铁青,阿硫斯一如既往的儒雅微笑此刻也消失不见。布斯曼简直全身发抖,仿佛怒吼的雄狮。
“现在怎么办?”底下有一个人问道,“黑子将军暴露了,帝国一定会追到这里来!”
“准备迎战。”阿硫斯毫不犹豫的命令道,“立即放弃对黑子哲也的监控,停止对他进行药物提供。”
“为什么!”布斯曼吼道,“这就代表我们要放弃变形虫,这样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不用了,我们已经研制出了更加完美的人造人,代号Ψ(普西)。”阿硫斯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完全听从我们的指令,不会有反抗意识。”
“停止对黑子的药物提供,他不久后一定会失控。那个皇帝下不了杀手,到时候,没有人能挡住变形虫的寄生。”
黑子在牢里已经待了整整三天,每天只有狱卒送来食物。
就在黑子琢磨着该怎么逃跑的时候,意外的探访者出现了。那时候,黑子正百般聊赖地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
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熟悉的信息素气味传来过来,黑子不禁抽了抽鼻子,却看见黑得看不出黑下脸来的青峰一脚踹开铁门,身后是一脸无奈的狱卒。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飞快地扑了上来,黑子感到周身出现了粉红色的桃心。
然后,他的袖口也被谁死死拽住了,严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