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甲并没有心,他明知就算不吃,也不会伤了一具偃甲的心。
但他还是正襟危坐于桌边,认认真真地把那些食物都吃了下去。
吃,是为了活着,至于色香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所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粒粒皆辛苦……在某些时候,辛苦的,不仅是农人。
但不管怎么说,那段日子仍是平淡中觉着微甜,欢欣要多于哀伤。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们在此处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
因为就在第二天,他出门寻觅一些材料的时候,便发现有百草谷的人在周遭查探,他们在找谢衣,一个奇技淫巧,身带恶浊之气的可疑之人。
山民不知何为恶浊之气,至于谢先生……他虽是外乡人,擅于土木,在此处流连已有数年,乐善好施,与人秋毫无犯。
墨者点头记下,他们需要回禀巨子,再做下一步行动。
虽得一时平静,但谢衣也明白,此地只怕已是不宜久留。
偏生又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天,一群无聊的孩子在门外看到阿偃在清扫院中落叶,他们把父母的叮咛丢到脑后,围着他拍手唱着“从前有一个哑巴,走路像个冬瓜”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