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探下手来,轻轻托起他的下颌,初七顺从地抬起了头与之对视。
而那种莫名的畏惧,顺着沈夜的视线,宛如得了雨露的野草,疯狂地滋生,蚕食着荒芜的原野。
“初七,”沈夜收了手,轻轻地说:“你究竟是个什么呀……”
这个问题无法用是或者不是来敷衍,初七愣在那里,久久不知该如何回答。
◇◇◇
沈夜回转紫微祭司神殿,初七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从来没有跟得他那么远。直到沈夜走回了寝殿之中,他才刚刚踏上门廊。他在那里踯躅,心里竟觉得沈夜此时可能并不想要被自己所跟随。
沈夜燃起烛火,回身看到初七不在。
他是被自己吓到了。沈夜想,也难怪,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纷杂混乱……
此时不见,倒也是好的。
之上,取了一卷竹简,回到书案边。
那是谢衣记录偃术的卷轴。
在谢衣叛逃的二十二年中,沈夜曾经无数次地翻阅他留下的手记。纵然他对于偃术并无太多深究的兴趣,但是看得次数多了,一度几乎可以忆起里面的每一个字。
到了一百年前,在捐毒杀了谢衣,得到了初七,之后事务又多,他才渐渐无暇再-